那头狼死了。 我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干掉它的。 或者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完全是累到瘫软以后,从它的尸体上摔下来的。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觉全身到处都疼痛不止,每一处肌肉都在跳动,视线也跟着天旋地转起来。 口腔和鼻腔都是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那头狼的血。 感觉到嘴里有狼毛存在,我也不去管了。 不是不想把它吐出去,而是连吐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与恶狼搏斗的过程中,我有好几次都遭遇了生命危险,而马面也正如他说的那样,对我的遭遇完全视若无睹,全然没有插手。 这一刻,我心中的恨和愤怒,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只感觉到无比的疲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 心里这么想着,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撑着身体让自己撑起身体,向着那头狼的尸体缓缓爬了过去。 此时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头狼嘴角溢出的血液。 我知道这样食用一具尸体很恶心,但是除此之外,我已经别无选择。 就在我爬到那具狼尸前面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脚。 这时候我已经累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没等我看清楚是谁,马面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传来:“可以了,第一关的考验结束了。” 此时我的眼中只有前面那头狼的尸体,根本没去听马面的话,绕过他就准备往前爬。 紧接着,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大的帐篷里面,透过掀开的门帘向外看,应该仍旧是我们那片树林。 微风吹过,一阵烤肉的香气飘荡而来,让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低头望去,我身上满是绷带,像是一个木乃伊似的。 奇怪的是,我身上虽然有很多伤口,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这时,牛头走进帐篷,看见我的模样,挑眉道:“醒了还不去吃饭,在这装什么死呢?” “吃饭?”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迟钝,思考了好一会才想起全部经过:“我昏迷多久了?” “五天,原本你三天就能醒来的,但黄蜂说你躺的时间越久,对身体的恢复越有好处。” 牛头顿了一下:“黄蜂就是你推荐的那个朋友,说起来,这家伙的医术确实了得,你伤得那么重,他竟然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周内就能让你健步如飞,这家伙简直刷新了我对中医的指认!据说他们师门当中,还有人曾经在京城的海里做过医疗组长,也算是御医头头了!” 我想起之前他们对我训练的事情,顿时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蛋!说好了只是训练而已,竟然想要我的命!你们就不怕我死了,我干妈会找你们的麻烦吗?” “你太小看蛇姐了,她既然敢把你交给我们,就说明对我们的能力绝对有信心,如果你真的死了,也只能证明你能力不济而已,我们听命行事,何罪之有?” 牛头顿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该不会真以为你在饿了三天三夜的情况下,通过发疯就能斗得过一头恶狼吧?” 我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你与恶狼搏斗那天,马面一共出了四针,如果不是他用毒延缓了那头狼的攻势,你小子现在都变成粑粑被拉出去了!” 牛头摆了摆手:“行了,别躺在那装死了,马面在外面等你,过去跟他聊聊吧。” 我听说自己的伤是王青治疗的,坐起来是这活动了一下身体,还真的没什么痛感了。 走出帐篷,马面正坐在篝火旁,用一个铁架子坐着烤全羊,见我从房间里出来,他轻轻招手:“过来坐。” 这五天时间,我虽然一直都陷入昏迷,但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在依靠葡萄糖那些东西维持生命,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走过去还没等说话,马面就率先开口道:“其实我跟牛头,并不是从小练武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微微一怔。 他伸手在旁边的一个铁桶里取出用山泉水冰镇的啤酒,打开后递给了我一瓶:“我们俩原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小青年,家里特别的穷!我们穷到了什么程度呢?如果不出来打工,可能在那个山沟沟里面,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后来,镇子上开了一家中介公司,说可以介绍人去国外打工,每年的薪水足有十五万!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