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何知沐走在大街上,开心地一蹦一跳,春夏和秋冬都快跟不上她了。 她和林枭的婚事定下来了。 经过两家长辈商议,他们决定将婚期定在了腊月。 现在还是初春,距离婚期还有大半年,但一想到她和林枭真的就要成亲了,她的内心就十分地激动。 她想赶紧进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祁嫣然。 可惜,在进宫的路上,她碰到了陈难。 十七岁的何知沐又长高了许多,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她眉眼含笑:“难难,有什么事吗?” 陈难摇摇头,但他想了想,又点点头,接着停顿一下,然后又继续摇头。 何知沐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你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陈难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问道:“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怎么有点质问的意思? 何知沐有些疑惑,但她只当自己想多了,她笑道:“是呀,就在腊月,还有许久呢。到时候记得来府上恭贺我呀,我给你递请帖。” 陈难低着头,何知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好半天,才听见陈难“嗯”了一声。 何知沐也没在意,就当是小孩子闹脾气。 她道:“难难你乖乖的,有什么事就记得来宸国公府找姐姐,姐姐罩着你。” 陈难没有答话,何知沐也不管他,自顾自跟春夏和秋冬回了宸国公府。 门口,她遇见了沈明珠。 何知沐老远就看见她瘦弱的身躯站在那里,她挥了挥手,高兴地跑过去:“嫂嫂!” 沈明珠顿时红了脸,她娇嗔道:“别乱喊,还没成亲呢。” 何辰自从和沈明珠定下婚约后,便天天念叨着要成亲,可惜他事务繁忙,又经常跟着何玺去打大大小小的仗,根本没时间选出一个黄道吉日。 索性,今年边境太平,他终于得空,托人算了个好日子,准备在九月份成亲。 何知沐笑道:“这有什么,这马上就是了嘛。” 她同沈明珠寒暄几句,便备马车前往皇宫。 宫中。 祁嫣然近日又犯事了,她把进贡的珍品,千年灵芝给不小心丢池子里喂鲤鱼了,祁洛气得罚她抄十遍《礼记》。 她把笔拿着,望着窗外,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诶,你听说了吗,五公主殿下似乎跟那个西国来的质子关系很好。” “是吗?公主殿下怎么会和那种卑贱的人在一起?” “说不定是那人故意勾引公主,想为自己求得一个庇护吧。” “天呐,他不会以为公主真的会看上他那个卑贱的人吧?” “就是,他那种人,怎么配得上公主。” …… 近些日子,听着宫中的风言风语,祁嫣然心中多少有些波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安禾卑贱的身份配不上自己,还是因为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 因为始终想不通,接连好几天,她都拒绝了安禾见面的请求。 “淳贵妃到——” 祁嫣然想不通,索性继续抄书,以此来麻痹自己,却突然听见门外的人禀报自己母妃来了。 祁嫣然连忙出门迎接,她扶着淳贵妃进了屋,心中有些忐忑:“母妃……您、您怎么来了?” 陶琴书坐下来,身旁的宫女给沏了一杯茶,她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祁嫣然:“听闻,你和那个西国来的质子关系很好?” 祁嫣然松了口气,她本以为陶琴书是来责问她被罚一事,可她随即又不理解陶琴书问安禾干什么。 祁嫣然点了点头,陶琴书扫了一眼屋内,道:“怎么没见那位西国的大皇子?” 一提起他,祁嫣然心中就涌现一股莫名的怒意:“他怎么会在这儿?我干嘛要让他进我宫里,不过一个质子罢了,我这几天都腻了!” 祁嫣然委屈地噘着嘴,心想反正人家又不是自愿和自己当朋友的,只是被逼无奈想找一个靠山,自己干嘛还要不识趣地巴巴地凑上去。 陶琴书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摇摇头,叹道:“你真是被你父皇给惯坏了,母妃是不是教过你,你就算是不说话都行,但你不能违背本心去对你在意的人说伤害他的话,这样你只会骗别人说自己不在乎他,但你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我希望你能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无法挽回了,我不想你因此悔憾终生。” 祁嫣然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