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瑾骁的遗愿后,她以为顾瑾墨会有所改变。 “为什么要帮?”顾瑾墨微微颔首,幽深深邃的眼睛熠熠,语调悠长,“我不想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一身黑色长风衣,隐匿在暗光处,唯有墨色深眸看向她的时候,泛起温柔的波澜。 他轻柔平淡的声音像一根细长的羽毛,撩得她心脏一跳,接着猛地狂跳不止。 温言眼睛一眯,连忙别过脸,低声嘟嚷:“你想帮也帮不了。” “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证据确凿,法律会对她做出最严厉的惩罚,谁也救不了她。” 如果这样还能把苏浅浅救出去,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但能不能救是一回事,他救不救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顾瑾墨不帮苏浅浅,她就已经谢天谢地。 “回去吧,不用看了。”她对着身边的小六笑道,“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何必再看她给自己添堵。”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刘灿阳沉默几秒,直勾勾的看向顾瑾墨,忽的一笑:“顾总能活着真的太好了,不然我要背一辈子锅。” “炸弹的事是你粉丝做的,怎么会让你背锅?”顾瑾墨意有所指,“我就算真死了也和伱没关系,刘先生没必要自责。” “住口!”刘灿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假死这件事把我害得够惨,所有人都在怪我……” 想到什么,他忽的邪邪一笑:“不过言言倒是没有怪我,毕竟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了就死了,免得再祸害她,就是你死前树立的形象太正面,不知情的人都在同情你。” 顾瑾墨笔直的站立,表情疏离,深邃的瞳仁里看不出情绪,只有听到“祸害”两个字的时候,瞳孔微微缩了缩。 祸害,当初的他对温言来说或许真的是祸害…… 想到苏浅浅的所作所为,顾瑾墨垂下眼帘,手心捏紧握成拳。 当初他有多护着苏浅浅,对温言的伤害就有多大。 “小六。” 走了很远的温言叫了刘灿阳一声,刘灿阳“哎”了一声,对着顾瑾墨翻了个白眼,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言言,咱们现在去哪?” 远远地,顾瑾墨听到温言小声说了个地方,刘灿阳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像是她的守护者。 顾瑾墨站在那,脚像被定在了地上,心底像空了一块,有风呼呼往里灌。 爷爷说得对,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男人供她挑,这些男人甚至不介意“喜当爹”。 想到这个事实,骨头衔接处疼得厉害,冷汗从额际渗出。 …… 京都第一医院,谢怀远的病房里,围坐着谢氏一家人和警察。 此时的谢怀远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人,腿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你们想干什么?” 李羽彤站在远处,见他这样,眼睛红了又红。 谢一哲看向站在旁边的警察,沉声问:“田警官,我爸的事你们查清楚了?真的是人为的?” “目前尚不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自杀,我们查到他在出事之前和你母亲还有你妹妹争吵,要是他想不开一气之下做了傻事也不是不可能,可以告诉我,他和你母亲还有你妹妹的私人恩怨吗?我想知道这对他自杀的诱导性有多大。”李警官看了谢怀远一眼,眉头锁住,手上笔和纸,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李警官,我爸和我妈的事是咱们家的私事,就没必要和你说了吧?至于我妹和他的事,全国人都知道他的偏心,他和我妹关系不合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事了,他真要自杀也不会等到现在。”谢一野吊耳儿郎当的掐灭了手中的烟,不耐烦的看了谢怀远一眼,踢了踢他床边的桌角,“喂,老头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床猛的一震,谢怀远身体抖了抖,满脸不忿:“你是哪家的臭小子,没礼貌,把你父母叫过来,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的。” 谢一野撇撇嘴,吊着眼白了他一眼:“我老子就是你。” 谢怀远被呛了一嗓子,瞪着眼看着他:“我才三十多岁,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羽彤呢!我老婆羽彤在哪?” 他慌张的找了起来,看到李羽彤,眼睛顿时一亮:“羽彤啊,你过来,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把年纪了还说我是他老子,真不要脸。” 谢一野:“……” 李羽彤:“……” 谢一霆看着这样的父亲,眉头皱紧,对着旁边的医生说道:“我父亲这个病只能这样了?” “阿尔茨海默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