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人下得楼来,就见何萧萧一身湿漉漉的坐在人群里,秋雨拿了一件干净的外衫给她披着。 秋霜亦是一身湿透,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抱住她。 见到太子过来,何萧萧忙爬跪着上前,对着太子磕头就拜:“殿下,臣女知道您和高义县主两情相悦,臣女愿意成全你们,只求殿下不要杀我!”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何萧萧,你在胡说些什么?”赵熠星眸生寒,一张俊脸阴沉得可怕。 “殿下,臣女没有胡说,臣女愿意退婚,绝无攀附您之意,只求您饶了臣女。”何萧萧泪盈于睫,衬着她单薄的摇摇欲坠的身姿,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意。 “殿下,求您饶了我家小姐吧!” 这时,秋雨秋霜亦上前跪在了何萧萧身边。 孟舒敏见此时机亦上前求道:“殿下,您就放过萧萧吧!” 关秀歧嘴上虽不说什么,却毅然选择在孟舒敏身边跪下。 围观的百姓看了皆面露不忍,却畏于太子威势不敢作声。 太子脸色铁青,眼底似寒冰崩裂。 此情此景,他说再多都是徒劳,围观百姓已然先入为主,又见了何萧萧可怜的模样,在心里早已给他定了罪。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何萧萧,良久才道出一句,“何萧萧,你给本宫等着!” 说罢,他也不顾众人脸色,甩袖就走。 何萧萧见目的达到,也就由着孟舒敏和关秀歧搀扶着离开此地。 马车里,孟舒敏犹自害怕地捂着胸口,她拉着何萧萧的手,却被她手指尖的冰凉吓了一跳。 “萧萧,你没事吧?”孟舒敏关切地问道。 何萧萧摇了摇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可事情已经做了,此时再来害怕也是无济于事。 “以太子的性子,他是不会放过妹妹你的。”关秀歧蹙着眉,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何萧萧心头感激,拉着孟舒敏和关秀歧的手,笑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唯有面对。” 孟舒敏和关秀歧对望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 很快,金明池发生的事就在京都传了开来。 何萧萧遂称病谢客,连同王嬷嬷和严嬷嬷她也拒之门外。 流言愈演愈烈,宫中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日,散朝后,何瑞善被皇帝留了下来。 文德殿内,皇帝免了何瑞善的大礼,亲自扶了他起身。 “何卿可知这两日朕头疼得难以入眠?”皇帝开口就是诉苦,“朕的这个逆子当真是让朕羞于面对何卿。” 皇帝一脸愁苦,虽是人到中年,却依旧能从他端正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位芝兰玉树的郎君。 他温和中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威势,哪怕他放低姿态与你说和,你也绝不敢小瞧于他。 “陛下言重了。”何瑞善做了个揖,慎重地回道:“既然太子殿下对小女无意,不如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这……”皇帝面上有犹豫之色,眼里还隐隐透着些许不快。 这桩婚事虽说是太子求来的,可也是他亲自下旨赐婚,金口玉言,怎可随意收回成命? “事情还未查清楚,仅凭外头的流言就取消婚约,这不止有损皇家脸面,于令嫒也是十分不妥。” 何瑞善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简而言之,皇帝的话外之音就是绝不会同意退婚。 “陛下……”何瑞善还待再求。 皇帝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朕一定会调查清楚此事,给何卿一个满意的答复。” 圣意难违,何瑞善只好点头称是。 待何瑞善离开后,皇帝立即对康公公嘱咐道:“宣太子来见朕。” “诺!”康公公应声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见太子疾步走入,对皇帝行了大礼,“儿臣拜见父皇。” “你这逆子!”皇帝将长案上的奏章随手扔了过去。 他怕伤着了太子,手里故意失了准头,可谓用心良苦。 “儿臣知错,还请父皇息怒。”赵熠又再拜。 “此事你要尽快解决好,朕不管你娶谁?圣旨既下,就绝没有收回的可能。” 赵熠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他眼里浮光掠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父皇且宽心,此事儿臣自有主张。” 皇帝背过身去,淡淡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