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关秀歧的闺房。 见了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关秀歧,哪里还有往日半分的神采,双眼无神,面若死灰,竟真像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这到底是为何? 何萧萧心中大恸,与孟舒敏对视一眼,二人皆目露不忍。 “舒敏,萧萧你们来了。”见到二人,关秀歧微微扬起了一抹笑。 何萧萧和孟淑敏走上前,坐在床榻边的绣墩上,孟舒敏拉着关秀歧的手,声音不住地哽咽,“秀歧妹妹,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关秀歧凄然一笑,“我这身子能拖到今时今日已然是老天爷恩赐了。” “关姐姐,一定还有办法的。”何萧萧见她灰心丧气,急忙出言相劝。 “萧萧,你别安慰我了。”关秀歧回望着何萧萧,眼底里的了无生机刺痛了何萧萧。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真的,来时孑然一身,去了也不能拖累别人……”关秀歧忽而一声苦笑,似自嘲,似叹息。 “秀歧,你别这样想,你要好好的,我还想看着你嫁人生子,我们可是说好了将来要是有了孩儿,就让他们定娃娃亲的。”孟舒敏紧紧握着关秀歧的手,诉说着她们的约定。 孟舒敏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关秀歧立即气白了脸,以帕子捂嘴猛烈咳嗽起来。 丁香连忙给她拍背顺气,一边对孟舒敏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再提及此事。 孟舒敏心神一凛,竟不知她这一句无心之言惹得关秀歧生气了。 待关秀歧平复后,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眼见关秀歧精神不济,二人连忙告辞离开。 丁香将二人送至院外。 孟舒敏将心里疑惑问出口,“刚刚你家小姐是怎么了?为何我提到嫁人她那么大反应?”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丁香立即就红了眼眶,哭诉道:“我家小姐原本眼看着慢慢好转了,谁知那安王府的赵二郎居然让人上门退亲,还指责我家小姐浪荡轻浮,我家小姐这才气的吐血病倒。” 听丁香这么一说,何萧萧才知道原先与关秀歧订亲的竟是安王府的赵方谨赵二郎。 “那赵二郎他凭什么这样说?”孟舒敏一听就不乐意了,“秀歧妹妹的为人最是贞静贤淑,赵二郎怎能这样诋毁秀歧妹妹?” “我家小姐自然不是那种人,所以才被气的吐了血。”丁香哭着说,心里亦是替关秀歧不平。 “此人可恶至极!”孟舒敏恨声骂道。 “他为何要这样做?”何萧萧蹙眉深思。 丁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萧萧。”孟舒敏自然不能答应赵方谨这样毁坏关秀歧的清誉,她拉着何萧萧的手,眼里流露出要打探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姐姐放心,我来想办法。”何萧萧随即应承下来。 回去的路上,何萧萧悄悄嘱咐秋雨秋霜分别去给自己办件事。 天刚擦黑,何萧萧早早地用过晚饭,换了夜行衣就出了门。 柳树梢头月儿弯弯,街道上渐渐安静下来。 锦衣华服的男子走出斗鸡巷,手持折扇轻轻摇晃,口中哼着调子,脚步轻佻散漫,看似心情不错。 忽然,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从锦衣男子身后窜出,麻袋一套,男子只来得及喊一声“是谁?”,就被人抬着走了。 何萧萧悄悄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另一条胡同里,就见几人将锦衣男子丢在了地上。 “是哪个不长眼的,知道小爷我是谁吗?得罪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锦衣男子骂骂咧咧地拿开套在头上的麻袋。 就见跟前站着一个长相斯文,脸色沉沉的男子。 “好你个关山越,你把小爷我带来这里做什么?”锦衣男子一眼就认出来斯文男子的身份。 “赵方谨,你毁我妹妹声誉,害她吐血病倒,你还有脸问我?” 躲在暗处的何萧萧这才知道斯文男子竟然是关秀歧的兄长。 她原本想要替关秀歧出气,却让关山越抢了先。 见此,何萧萧按捺住心神静静去听。 锦衣男子正是安王嫡次子赵方谨,此刻听到关山越质问,他猛的跳起来,丝毫不惧地反唇相讥,“是令妹不知羞耻想要勾引小爷我,小爷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就她那点伎俩在小爷面前都不够看的。” 听到赵方谨极尽讽刺之语,关山越气的咬牙切齿,“我妹妹一直在府中养病,她什么时候勾引你了?莫不是在梦里?” 赵方谨回了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信誓旦旦地道:“就在前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