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贼确实无耻,卿是否有良策?”龙广宁坐下问毕际遇。 “皇上…皇上老臣一时没想到什么主意,吾皇英明神武,智慧超绰,吾皇一定已成竹在胸。”毕际遇居然还在拍马屁。 龙广宁就喜欢和毕际遇说话,就算拍马屁都拍的那么光明正大,从来不转弯抹角,不像那些酸丁腐儒,就算夸皇帝都说得婉婉转转,遮遮掩掩。 “朕认为,胡贼如此无耻,命人打回去就是了。今日不同往时,胡贼连番征战,时而南下时而酉时,还不时要应付北蒙…胡贼四处出击,国内还要平叛,弄得自己国库空虚筋皮力尽。朕认为,此时我们打回去定可战无不克。”龙广宁兴奋的说道。 刚才,李当臣去请毕际遇的时候,他已细细对比过两国的国力,他认为,现在大颂国力胜东胡甚多,如此时反击东胡,定可以将他们打得流花落水。 “可是…皇上…我们可以一直打到东胡京城去吗?我们可以把他们赶回远东去吗?”毕际遇当然不只是懂得刷擦鞋的,他可是真正打出来的将军。 “这个…那个…朕还没做好准备……。”龙广宁有点尴尬,虽然他有把握把袭扰的利州路的胡人打回去,但他还没任何驱赶胡人的准备。 打一场边境攻防小战役,龙广宁相信凭现在大颂的边军的实力是可以胜利的,但要北伐东胡,大颂还没做好准备。没任何准备的仗,是不可能获胜的,所以,他只好闭嘴了。 “皇上,我听说胡贼已把战略重心放在北防上,北蒙是吃肉的狼啊,虽然曾与东胡交好,但现在东胡势弱,北蒙随时有可能南下。而且,东胡老巢辽东那边,那个什么耶律哥得了北蒙支助,实力渐长,如果东胡再不平叛,最后肯定连老巢都丢了。东胡也因为这两重压力之下,所以才派使与大颂示好,皇上,东胡东北防紧张,国力又空虚,胡廷有什么理由这个时候南袭?”毕际遇非常严肃的说道。 北蒙觊觎中原大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谁都明白的事。东胡国境内,也四处有义军,防蒙和平叛都来不及,有什么精力南顾? 但问题是,现在胡兵确实侵袭了利州路辖下石泉县,并且沿子午谷南下到了饶峰关。若非饶峰关雄峻易守难攻只怕胡兵已进了石泉县城。 龙广宁一时不明白毕际遇什么意思,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他说:“毕卿的意思是……。” “皇上,此次袭扰有可疑,胡贼狗皇虽然不算智慧超群,但也不至于如此昏庸这个时候攻打我朝。一是胡廷根本无力南顾。二,如果真要南侵,准备工作怕要一年半载,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大颂的斥候、探事、细作竟然没任何奏报?所以,可以肯定,这次袭扰是一次临时性的,小规模的袭扰…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次袭扰,皇上,这里面有怕是不简单啊。”毕际遇分析说。 “卿分析的有道理,难道,这次袭扰是地方所谓?胡廷并不知晓?”龙广宁想了一下说。 “十有八九是这样,也许是为了抢粮……。”毕际遇也是有点懵了,夏粮还没收呢,抢什么粮。 “嗯,卿以为,我朝该如何应对?”龙广宁心心念念就想北伐把胡人赶出去,但现在听毕际遇如此一说,似乎没什么仗可打了,不由得郁闷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心愿啊。 “打是要打的,不仅要打,而且还要打得轰轰烈烈,打得天下皆知,打得胡人蒙人胆战心惊。”毕际遇想了一下,抚着下巴长须说。 “唉,朕也想振国威,但…毕卿,你觉得大颂的边军能打得轰轰烈烈吗?打得胡人怕吗?区区几千胡兵,总不能千里之遥调集禁军吧。”龙广宁看了一眼毕际遇说,“朕看,还是算了,将他们赶出国境便是,待颂富强,再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能打得轰轰烈烈谁不想啊,这是多争面子的事?不对,这是多震国威的事。但是,大颂朝的兵士,能打出来这样的战果吗?能把人赶出去就已不错了吧。总不能为了这样的袭扰调动禁军吧,除非,确定胡兵大举南下。 龙广宁开始还以为东胡要再次南下侵颂,不过,经过毕际遇刚才的分析,他相信这些胡兵并非朝廷下旨的军事行动,应该是地方的官员私自的行为。既然不是胡廷要南下入侵,自然是不用调动禁军过去的,调兵遣将是不好玩的,随便动一动就要花费大量的钱粮。 “皇上是否想过,为什么东胡京兆府的边军会突然南下?”毕际遇忽然说。 “这个…那个…他们要劫掠?”这是胡兵最常做的事。 “皇上,夏粮未收,而且石泉也不是富饶的地方,反倒是京兆府并非贫瘠的地方,他们根本用不着劫掠。”毕际遇顿了一下说,“劫掠或许只是他们的借口,老臣认为,他们这次行动真正的原因是…吓唬我们,配合某种策略,逼迫大颂朝他们设定的方向走。” 啊? 龙广宁很是吃惊,毕老将军说什么啊,怎么听不懂? 等等,堂堂天之子怎么可以听不懂…配合某种策略?难道是…难道是联蒙灭胡?有没有那么无耻的人啊,配合外人毁灭自己的国家? 呵呵,龙广宁真是孤陋寡闻啊,这种人什么朝代没有?那些汉奸不都干这样的勾当吗?为了吃上别人扔的骨头,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 有汉奸,当然也可以有胡奸啊。 “卿是说,指使这些胡兵南袭的人是胡奸?”龙广宁并不是一个蠢人,把毕际遇说的话在脑子中转了几下便想明白了。 “皇上,明早应该痛斥东胡常驻使,狠狠责骂一顿,他肯定会说,这绝对不是他们皇帝的意思,那皇上就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