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习惯了耀武扬威的老头不会就此忍气吞声善罢甘休,然而之后三天都是风平浪静的,雷奥·弗利在路上远远见着我也是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这倒是让我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他不愿意起是非,我同样也没兴致找骂,相安无事地结束行程,然后各回各家再也不见是最好不过的了。 邓布利多原本该主持第一场会议,然而他大概忙着在霍格沃茨布局,声讨黑魔王的稿子就由斯克林杰代讲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没什么从政天赋,激越昂扬的动员演讲生生被念出一股无聊又无趣的味道。 我没兴致关注其他人,会议进行到一半,脑袋就被嗡嗡嗡的演讲声催眠得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悄悄垂下头趴在桌上,搁着下巴半眯起眼睛打瞌睡。 不过在公众场合,我也还没心大到敢完全睡死,视线虽然模模糊糊的,但耳朵还能听到点会场的动静。议程后半段到了大家表态的时候,似乎有好些人支持邓布利多,又有好些人骂他老骗子不可信,两方互不相让的对骂逐渐白热化,最后争辩声尖锐得几乎能刺穿人的耳膜。 这么嘈杂根本睡不住,我醒了醒神坐起来,向后靠在椅背上一边静静地看他们撕逼,一边等会议结束。 不过积极表态的还是小部分,更多人保持了缄默。不是谁都有邓布利多的觉悟,特别是这些过惯安逸富足生活的男巫女巫,谁也不想冒着必死的危险去主动挑衅神秘人,更不要说他目前势力主要还是盘踞在英国。 也不知道谁给的信心,尽管英国魔法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座的政要都坚信神秘人不会将手伸到自己的地盘,全都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 这场三天的会议在大多数人的沉默和不以为然中显得格外像个闹剧,难怪邓布利多连来都懒得来,大概早就预料到了这帮蠢货和墙头草的反应。我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一手理着有点睡乱的鬓发,站起来跟随众人离开环形的大会议室。 三天难熬的无聊会议终于结束了,这个事实让我的精神极大地振奋了起来,开始兴致勃勃地整理行李。 会议完美结束的当晚,按惯例,会由承办方举行一场盛大的闭幕晚宴。虽然,这个完美要打个问号,但是流程就是流程,晚宴还是照常举行。 走过一道宽阔的石阶,我用魔杖敲了敲宴会厅的门,沉重的橡木大门随之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向内旋开,灯光下,金属的光泽在对称的镶纹上流转。宴会厅中一片谈笑风生、觥筹交错的景象迅速挤进了眼帘,高得不可思议的拱形穹顶下,许多上了年纪的男士身边都依着位袅袅婷婷的女士,或是穿着华贵服饰的贵妇、小姐。男士的高谈阔论声,女士矜持优雅的笑声,碰杯的清脆响声,刀叉交接的低鸣声随着跨入大厅的步子,在耳际逐渐变得响亮明晰。 “卡莱尔?” 我四下里打量着准备吃点东西就撤的时候,突然听见声有点熟悉又陌生的招呼,顿时停住了脚步循声往旁边望去,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温柔的蓝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