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铮,此时说的宁铮,是说的舒亦钦吧。若是这个女的去找舒亦钦,或许还有转机。石晓晓想着微微点头,希望这个女子能够转移目标,或者将自己带到舒亦钦面前。 谁知,这持鞭女忽然发狠,用力甩出一巴掌,手里的尖刺带着掌风划过石晓晓的脸颊。 “啊——!”石晓晓惨叫出声,泪水顿时飚出。 两寸多的细口自脸颊划拉到嘴角,霎时滚出一长串血珠,倾刻连成一片,混着泪水浸染了大半的脸。 “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持鞭女的声音阴冷,“我既然想要长玉令,便已打听清楚那是个什么的东西。以宁铮今日不管不顾的打法,根本不可能带在身上!弄坏了可就没有用了!” 什么!?石晓晓心头一怔,竟生出些迷茫。 从来没有人给她说过,长玉令这种东西会坏,打架时不能带在身上。此时此刻,石晓晓才意识到,她不过是听说了很多遍长玉令,却从来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做的,长成什么样,更不知道那些江湖人抢夺的,到底是一个东西,还是一个下落。 杜撰一个不了解的东西,石晓晓完全没有把握。而这持鞭女的阴晴不定,更让她不知该如何说话。 “在哪儿?”持鞭女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石晓晓颤抖着声音回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周盈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持鞭女捏住石晓晓的下颌,心里烦躁。“宁铮”和探月阁的人应该还在山脚下的官道上,她能在山上碰上“周盈汐”却没见到那些人,只能说明他们在为“周盈汐”断后,一旦脱身,很快就会追过来。留给她逼问“长玉令”的时间并不多。她虽然担心惹祸上身,却不肯放过眼前千载难逢的机会。 宝藏、秘笈、权势……妙笔书生掌握在手里的秘密太有价值了,只要有心,可谓妙用无穷。当年一个山庄因为他几句话,揭露了山庄少庄主非庄主亲生、庄主夫人李代桃僵暗害庄主又设傀儡的秘密,一夕间,血光漫天山庄易主;之后有人在他手上得到了龙脉宝藏的秘密夺宝翻身,也有人听了他的提点拿到了故去剑神的无上剑法心法得见剑道真义……诸如此类,久而久之无人敢小视他手里的消息。 然而妙笔书生滑如泥鳅,几乎没人能抓到他,即使抓到了,不过几日又会让他跑掉。可要是抓到他又得罪了他,少不得又要被他报复,到时候隐秘曝光又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故而,少有人会主动招惹他,就算逮到他窃听,也只能当作没看见。 他虽爱探消息,却又不像探月阁明码标价用来贩卖。在探月阁要是价钱谈到位,就有机会得到信息,但有些事情可不单单是价钱的问题,满足不了探月阁的条件更是一切免谈;而他妙笔书生哪怕什么都知道,但爱说不说皆凭心情,全然不在乎价码。这人虽然古怪又滑溜,却言出必行,既然他说谁有长玉令便可问他三件密事,那便是会一个不差地送出,就算那是价值高、牵连广、甚至是颠倒王朝的秘密——那可比找探月阁轻松多了,不用考虑任何规矩。 “别想耍我!宁当家固然厉害,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还犯不着怕他!现在握着你小命的可是我!什么探月阁宁夫人,如今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不然,你这张小脸可就要被划成花猫了。听说宁夫人易容术巧夺天工,无人能看出破绽,如今一见,可是真的厉害,连我这钢锥挑开了皮都看不到缝子呢!难怪没有探月阁的人出现,都无人敢肯定你的身份……不知再多来几下,能不能揭张皮下来。” 在石晓晓惶恐的呜咽声中,持鞭女子摆弄着手里的钢钗,拨弄着石晓晓脸上的伤口,一心只当这位宁夫人名不虚传,心里又好奇又嫉妒—— 同样是女人,为何她带着义子私奔又偷了宁当家的长玉令,却还能前呼后拥受探月阁保护?而自己从未背叛任何人,却无半分依仗万事只能靠自己?即使重伤,也只能躲起来暗自舔舐伤口,无人庇佑…… 这世界,何其不公平! 手上的钢钗忽而抬高,对着下方背胛重重扎下去! 霎时血花混着刺耳的嘶叫声飞溅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