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力竭,终究是抗不过宁当家的。几个爱才之人暗自摇头叹息,心知这年轻人的生死皆在宁咏朝一念之间。 年轻人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不断逃遁,想法躲开宁咏朝,然而他不仅要保持身法,还要凝结内力对抗扫来的压力。看起来似乎还能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左躲右藏,但只有年轻人自己清楚,两人还没有对过招,但每次近距离的照面都是一次耗力,冷汗湿透头皮后背,四肢都在无声叫嚣着酸疼乏力,提气聚力的困难越来越大,仿佛下一刻他就会丧命在宁咏朝的掌下! 不愧是统率探月阁的阁主,稳坐武林盟主之位的人!年轻人心中赞叹,却又不敢放松,他瞧见宁咏朝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周盈汐,再回头看向自己时似乎也没了磨洋工的心情! 宁咏朝浑身气息一收一放,衣袖再次翻涌时他快速换掌聚指,捏出剑诀直点年轻人眉心,速度转瞬提高两倍,在年轻人逃开之前点中了他! 眉心一击,发丝随气劲狂舞! 指尖离开,殷红的血珠冒出,蜿蜒细流滑落眉头鼻翼。 这年轻人木立当场,竟似没了神魂。 “唉,可惜了……”也不知是谁轻叹了一声,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林成山怔怔看着场中那个年轻人,用尽全身力气捏紧了拳头,近乎下意识地,他又一次看向了身后的徐满。 片刻间杏林中又是阵阵可惜之声。 宁咏朝掏出帕子擦掉指尖的鲜血,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欣赏:“你,不错。” 他话一落,那年轻人呆滞的眼睛突然眨了眨,仿佛后知后觉般疼呼着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摸了一手黏腻后,他在眼前看了看,又赶紧两手齐用,就着袖子擦了起来。好在那伤口不深,血凝得还算快,袖子上糊了几把血渍后,勉强把额头擦干净了。 年轻人抱拳道谢:“多谢宁当家留手。” 宁咏朝挑眉:“你叫我宁当家?” “此处为揽月城,即在探月阁之处,叫声宁当家也不算错吧?” 明眼人都知道宁咏朝这个宁当家本来就对盟主没兴趣,当时要坐这个位置也不过是气性上来,他哪有什么盟主的自觉,心里还是以阁主自居。这年轻小子可真是会偷摸着拍马屁顺脾气! 宁咏朝没接话,转而看向众人:“如今是我胜了这小子,那便是我守擂了,谁来?” 群雄噤声,无人上前。 武林英雄排名,有三人不曾多加比试就被众人默认排在前三,其武力霸道强横毋庸置喙,宁咏朝便是其一。再加上他今日这犹如猫戏老鼠的登场,若非匹敌,谁还愿意去他跟前当老鼠? 此时,却有人动了。 徐满从林成山身后走了出来。 全场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站在场中的宁咏朝和年轻人都看向了他。见有人冒头,宁咏朝兴味大起,眸光锐利。那年轻人却同他人或好奇或看戏的神色不同,他盯着徐满面色微沉,看向林成山的目光微露焦躁。 林成山眼见徐满绕到桌前,慌忙轻声喝道:“徐满你做什么?” 徐满端起桌角的茶壶慢悠悠给桌前几人添茶:“这不是见你们茶快见底了,续上一续嘛。” 林成山心头火起,不知道徐满做这瓜田李下的事是何用意,咬牙低声道:“徐满……” “咦?诸位可别看我呀!”徐满像是才发现自己成了焦点,瞧过左右道,“我也就是倒点茶水而已。你们谁要上自己上啊!谁敢去谁去啊!” 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却无人敢对上宁咏朝。 徐满也不管周遭变化,低身满上茶杯,正要将茶壶放回,就被林成山压住了手腕,两人脑袋靠得近,他能听见林成山压抑怒火的小声威胁:“你不是他,他不会做这种不顾后果的事。你要是再闹事,我就告诉宁当家,你是冒名顶替的!就是有心挑战他!” “徐满”瞟了眼林成山,眯眼笑道:“少掌柜勿怪,我自是不敢同宁当家对阵。”他细声说完,放好茶壶又回到林成山身后。 宁咏朝见那“徐满”虚晃一招,也不生气,倒是换了一个说法: “若是武林盟主之争呢?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