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没事,其实仔细看,也像……白雏菊啦的说,啊哈哈。”博人眯眼说瞎话,顺带冒出自己被父亲遗传的口癖,不然又怕自己实话实说成荷包蛋。 佐良娜抢过博人手里的护身符,不想再让他看下去:“你不用违心宽慰我,我知道自己手艺没你妹妹好。人家小葵年纪小却心灵手巧,绣的九喇嘛和守鹤护身符一个赛一个逼真。反观我,最简单的白雏菊都绣不好,绣了三次都是荷包蛋!” “三个?怎么绣这么多?给谁的……”博人咽着口水,小心地问。 暗夜里的佐良娜的脸泛着博人看不清的红晕,正如她自己也看不清博人此时脸上的忐忑。 她望着四周的萤火虫,漫不经心道:“随便绣着玩,我这种水平也没法送人去丢人现眼吧。” “能给我一个么?我觉得护身符是个好兆头,能保人平安,外表也没那么重要,关键在于心意。”博人不知鼓起多大勇气,才以很平常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佐良娜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了,周围的空气莫名地滚热升温,明明入夜微凉,自己的脸怎么烫起来?手心也烧起来? “你……确定?我怕自己绣的太丑,反而不能保佑你。而且,你不是有小葵给你的守鹤护身符了?人家小姑娘绣的比卖家都好,相比之下,我的‘荷包蛋’就太次了……”她索性承认自己就是绣荷包蛋的水平,哪敢把那种失败品送他。 博人忙说:“哪有?戴上两个护身符,我才觉得自己会更加平安呢。” “行吧,谢谢你,博人……”佐良娜别过脸,小声嗫嚅着。 “你道的哪门子谢?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那你先收好哦,我后面努力,一定要给你绣一个漂亮的白雏菊,就像……”就像年幼时,他给自己送了一大捧白雏菊花。 佐良娜臊得没了声,无奈的萤火虫在她身边盘旋,照亮她通红的耳根。 “别妄自菲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珍惜!” “博人,没想到你这三年变温柔了,要换小时候,还不知道要为这个把我嘲笑多久……” “喂,你说什么呀,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混蛋?再说了,我都长大了,才不是因为喜欢你而对你温柔的,现在的我很成熟的说……” “哈?”佐良娜似被电了般站直身子,目不转睛地凝视这会儿又别过脸的博人,怯生生地问:“你刚……说什么?” “额,我说……现在的我很成熟的说……”博人咬着下唇,使劲儿挠头,快把一头黄毛抓光。 佐良娜垂着眼帘,声音比蚊子还小:“是前一句……” 天啊,他前一句说了什么?现在撤回来得及不? 博人心里抓狂起来,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嘴贱。 少年的沉默让佐良娜颤抖的眼波慢慢平复,也许是她的幻觉,一个能祝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博人,她的好兄弟,怎么可能对她说那个词? 期望落空的心比从未有过希望还要痛,她故作爽朗,把护身符塞到博人怀里,笑道:“没事儿,我听错了……‘荷包蛋’就送你,这也是我们兄弟情的见证啦!” 该死,都是他害的,自己现在也张口闭口荷包蛋。 不,不是,别再说兄弟了,求你了,佐良娜! 眼看少女背过身要离开,博人竟做出比大筒木桃式附体时还要疯狂的举动。如果非要怪谁,就怪桃式那个老神棍吧,一定是他影响了自己,后面都叫他背锅,嗯。 少年抱着豁出去的态度,从后背一把拥住佐良娜,少女娇小纤弱的身子让他身体一僵,不由得放缓力道,生怕自己的蛮力弄疼她。 “我从没把你当兄弟!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荷包蛋也好,白雏菊也好,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一股脑儿爆发完自己压抑许久的感情,博人发觉自个儿眼睛湿湿的,真是太丢人了,哪有男人对女人告白时给急哭的?传出去不得被笑话死! “博……博人,你能不能先……先放开我?我好热……你不热么?”空有一身怪力的佐良娜这会儿晕晕乎乎,好似着凉发烧了,一定是这样的,嗯。 她无意识地碰上少年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下一秒像被烫了般弹起。 快推开他呀,快暴揍他呀,为什么要轻轻绵绵地叫他放开她? 佐良娜越想越惊讶地发觉,自己的力气像暂时被封印起来,被这个名叫漩涡博人的男人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