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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3 / 4)

r> 屋中还站着个官员。

霍去病看了她一眼,殷陈会意跪下。

李右监将记录案发现场情形的书简呈到霍去病面前。

殷陈抠抠被跳蚤咬红的手背,看着那官员,此人是案发现场擒她的人之一。

霍去病斜眼瞧见她动作,抬手摘下腰间避虫香囊丢了过去。

“此前我与郎君更为亲密的行为也曾有过,郎君不会嫌弃我罢?”殷陈抬起左手接过香囊,笑道。

边上李右监身形晃了晃,他本就不解霍去病这当朝新贵为何独独来瞧他提审一个女囚,闻听殷陈此言,霎时心惊肉跳。

可霍去病怎会同一个杀人犯扯上关系?

霍去病垂眸看着案件信息,道:“李右监,审讯罢。”

李右监忙坐到上首,收敛心神,清清嗓子,“疑犯殷陈,建元四年六月初四生人,南越九真人士。对否?”

“是。”殷陈将香囊捏在手中,答道。

“你何时自何处来长安,所为何事?”

“民女六月初九自定襄出发,今日方到长安,来长安是为寻亲。”

李右监继续问道:“今日黄昏时分,你身在长安城外东五里官道旁的破屋内,对否?”

“是。”

“案发时,屋中有你,死者陈海,目击者三人,对否?”

“对。”

“你是如何杀害陈海,如实招来。”

殷陈声音清脆,“回禀李右监,民女并未杀陈海。”

李右监声调拔高,厉声道:“那你说,是谁杀了陈海?”

“案发时,屋中仅有三人,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杀陈海,不是吗?”

“那你可瞧见其如何杀害陈海?”李右监瞅了跪在堂下的人一眼。

“我犹记得醒来时,死者已经倒地。我并未瞧见其杀人过程。”殷陈说这话时神情毫无破绽,甚是义正词严。

听到这理直气壮的回答,李右监胡子都要气得立起来,若不是霍去病在一旁看着,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并未看到杀人过程?”

“是。”

“那你又如何确定是其杀人?”

“屋中三人,除了我与死者,便只有那人。他若不是凶手,便是死者自杀而亡。”

“我问的是,你怎么确定是他杀的人?你身上的血迹又是如何来的?”李右监用力拍了拍案,这姑子还惯会强词夺理。

“回禀李右监,民女并不确定,只是猜测。其一可能是凶手贼喊捉贼将我诬陷为杀人犯,另一可能便是死者自杀而亡。民女当时见死者心口刺入匕首,便想给他止血,身上血迹乃是救那死者所沾染。”

李右监终于忍不住冷笑,补充道:“还有一个最大可能的便是,凶犯殷陈将匕首刺入死者陈海的胸膛,被人瞧见后恼羞成怒,拔出匕首想杀人灭口,因此身上脸上染上大片血迹。结果却被那人逃脱了,其在路口遇到了廷尉府官吏。你见事情败露,于是装作给死者止血,以掩盖罪行。”

这人真是巧舌如簧,牙尖嘴利,一番话将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殷陈态度恭顺,继续答道:“回李右监,民女所说句句属实,且民女是左撇子,陈海伤口确是右手所刺,是也不是?”

李右监敏锐地抓住她话中破绽,“左撇子犯案时故意用右手,这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殷陈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已经将案件信息看完,将书简攒在手上,摇了摇头。

“殷陈,你可还有旁的要交代?”李右监继续道。

殷陈垂下头,“并无。”

李右监提笔正欲在审讯记录上签字,却听从方才起一直沉默着的霍去病开口道:“李右监,案发时为何你们恰好在那处?”

“君侯有所不知,我们一行五人从南陵处理公务回来时忽然下了暴雨,黄昏时刻才路过破屋时,听闻有人大叫‘杀人了!’我们便立刻赶去,瞧见了满身是血跪在死者身边的殷陈。”李右监站起身拱手答道。

“那目击者现在何处?”他又淡声问道。

“其人现仍在廷尉府中,他的证词已经由张左监确认记录。”李右监老实答道。

“你确认他现在还活着吗?”霍去病将现在两字咬得极重。

话音刚落,便有人叩门。

一官吏进门禀告道:“李右监,那证人已中毒而亡。”

李右监瞬间冷汗涔涔,两股战战,他抬头看向霍去病,勾出一个极为窘迫的笑来,“君侯真是料事如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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