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盐一层红薯杆,罐子装满了再撒点盐收尾,最后把晾凉的开水倒进去…… 半上午的,乔乔一个人腌菜做得不亦乐乎,他甚至还有功夫把红薯杆都捋得整整齐齐,显然这种机械重复工作,十分合他的心意! 等到扣上最后一个罐子时,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们早已溜达去山上了,而他却懊恼起来: “我忘了教小朋友们了——这个他们没学会。等到杀猪的时候办同学会,会不会都考不及格啊?” 张燕平心想你这不愧是跟辛君学的,当老师的责任心是一等一的强啊! 但同学会嘛,有时候也不看成绩的。 “没事!”他大包大揽:“到时候我在直播间里考核大家,一定会有人及格的。” 天真的乔乔不懂黑道大哥的黑心肠,此刻乖巧应下来,还不忘体贴道: “燕平哥你放心,你是监考老师,到时候出了题第一个给你做!” 张燕平:“嗯嗯……嗯?” …… 下午时分,小张哥又一次开着他的面包车过来了。 打开后备箱里头足足三箱的醪糟专用包装盒——透明塑料的小方盒,别人家都用来装首饰装珠子,就老宋家,用来装鱼饵。 一边熟门熟路撕胶带贴盒子的小张哥满心郁闷:“这修路可太耽误事儿了,我得从镇那头儿顺着几个村子绕过来,平常半小时到镇上的,现在得一个小时。” 张燕平也叹气:“谁说不是呢?早也没想到修路这么突然,当时建材都没囤够,这会儿檀檀她爷家盖房子,路费都又贵了好些。” 这话还不能叫宋有德知道,不然老头儿又该心疼钱了。 小张哥是直面老宋家家庭纠纷的,这会儿好奇的打听道: “诶,老爷子那大儿子真就1分钱不出啊?” 这多不像话呀! 哪有亲爹盖房子,长子长孙一毛不拔的?小张哥也是镇子附近村的人,以往村子怎么分钱分房分地的,他能不清楚吗? 那做长子长孙的,在过去就是占便宜些,家底儿他们就拿大的。 为啥呀?为的不就是个养老责任吗?如今这倒好,好处拿了,再随便寻个矛盾一甩手…… 啧啧啧! 他心里唏嘘:“聪明啊!” 张燕平听了这话,也是神情微妙:“那边不出。” “不仅不出,人家还跟个糖公鸡似的,恨不得倒粘两根毛回去呢。” “展开说说啊!”小张哥“啪”的一下按紧胶带,瞬间就来了精神。 张燕平也一脸八卦——这事儿在家里没人讨论,由他嘴里讲出来吧也挺尴尬的……他憋好几天了! 但是毕竟是檀檀的长辈,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这事儿说起来也挺简单的……那我长话短说啊。” 小张哥眼神闪亮的看着他。 这事儿说来是真简单。 修路的工程队入驻场地的那几天,也不知宋大方是哪儿得来的消息,着急忙慌的就跟老爷子打电话,张嘴就问: “修路是不是要占咱家的田地?他赔多少?” 宋有德被这突然的问题整得人都懵了。 他一个老头儿,也没个别的啥消息渠道的,他知道啥呀? 那路的规划图他都不咋清楚呢,乍一看大儿打电话他本来不想接的,抱着一丝希望万一孩子想通了,舍得拿钱呢? 这会儿听到这话,失望层层叠加,话就没回上来。 而这一沉默,那头宋大方首先急了起来,隐约还能听到毛丽的声音—— “可得跟老头儿说明白!咱家是长子长孙,乔乔那个样子指望不上!咱家子怡也好几岁了,回头燕燕再生一个不耽误,那就是咱老宋家的金孙!” “都传宗接代了,他们这老一辈儿的规矩可不能坏——老爷子,我们也不是非要图你的钱,但你得注意着点儿,要不了几年可是要有金孙的!” 金孙都来了,总不能当爷爷的没钱了吧? 宋大方深以为然,赶紧嘱咐一声:“爸,那赔偿款可不能给三成家里花,按法律规定我也有份儿的。” 好家伙! 宋有德又不笨,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当即破口大骂: “法律规定?谁的法?!老宋家的钱,我说的就是法!我说咋办就咋办!” “还赔偿……你先说说,我盖着房子,你准备掏多少钱?” 村里修路,什么时候有过啥赔偿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