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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珠(1 / 2)

1.

南山之下,长亭之中,石桌上铺一副画卷,画中青山碧水,陆文普与顾熙和共同执笔,各据半壁江山。

画作完成,男子俊秀,女子柔美,两人相视笑了出来。

“陆公子,你画的可真好看!”熙和心中甜蜜,看着画不胜欢喜。但青山之上的天际尚有大片留白,便转头对陆文普说:“陆公子,你为这画题一首诗可好?”

陆文普想了想,忽看到熙和所着黄衫绿裙,眼底一抹温柔笑意,提笔写道:

“春山烟欲收,天澹星稀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熙和看出题中之义,低头娇笑,双颊如雪中浮动的梅枝疏影,娇俏之态不胜动人。她却佯装嗔怒,不依不饶问道:“这画里哪有月亮?”

陆文普调了淡淡墨青铺染于山间,又提笔画了一弯残月,点了疏星,略有自得地对熙和说:“你瞧,这不是有了?”

熙和笑着将画捧了起来,越看越喜欢,清亮亮的眸子望着陆文普问道:“陆公子,这画能送给我吗?”

陆文普撞进少女清澈的眼眸中,她丝毫都不掩饰心中的仰慕,他脸上红晕却愈发烫了起来。低了头,略有些局促道:“游戏之作,不足挂齿。郡主若是喜欢,改日……臣再另送一张给郡主。”

熙和得了应许,心中欣喜,又见他这副模样,叫暮春的薰风吹起,心头也萌起了情思悸动,羞颜道:“陆公子这么说,妾,便在府中恭候了。”

长亭外,一绿袍青年坐在山岗上,风吹过叶浪,他缓笑望着亭中的人。天色渐晚,两人收了画笔和颜料,骑上马缓辔归城。

晚风里,隐隐还能听到欢快的声音。

“陆公子,我们去清芳居听书吧!那儿的鲈鱼脍烧的极好,刚好可以用来下酒!清芳居的梅子酒可是京中一绝,隔着十条巷子都能闻到清甜的酒香!”

“郡主,臣并不喜欢鲈鱼脍……”

“呀,我单记得你也是华亭人,却忘了你并不喜鲈鱼……那东坡肉呢?我最喜欢东坡肉了!刚好梅子也熟了,可以用些梅子酪解腻!”

“说到东坡肉……臣今日得了一副东坡山水图,回头送来给郡主。”

“真的吗?陆公子舍得割爱?”

“只要是郡主喜欢的,臣都愿意。”

“陆公子,你可真好!”

……

2.

数日后,陆中丞收到手下御史的匿名风弹,弹劾翰林学士陆文普与平阳郡主往来过密,私相授受,有伤风化,不成体统。

当夜,陆翰林被陆中丞臭骂一顿。

然,由于弹劾的奏本文辞绮丽,旁征博引,竟被众御史争相传抄,一时闻名朝野。

萧睿鉴指着奏书对许昌平说:“此吏若具名,卿危矣。”

许昌平笑道:“陛下圣明。”

3.

宴安宫。熙和坐在萧睿鉴身边点茶,萧睿鉴在旁督导。熙和奉上茶盏,萧睿鉴接过,满足地笑出来。

萧睿鉴:听说你对朕给你指的夫婿不满意?

熙和(低头,逃避):婚姻大事,儿要请爹爹做主。

萧睿鉴:朕已经给武德候写信了。说许探花才学、样貌具佳,家世清白,可为姻亲。你不想出京,朕也舍不得放他出京。等他从翰林院毕业,你也该成家了。

熙和:……人品不佳。

萧睿鉴(微怒):你就那么中意那个陆文普?

熙和双手一抖,杯中茶汤洒了出来。

(闪回——)

陆文昔:哥哥今天来的不巧,阿怜不在东府,一大早便入宫去了!

陆文普:小小年纪,不知道学点儿好?

陆文昔:哥哥年纪倒是不小了,怎么也没见给我寻个嫂嫂?

陆文普:都是太子妃了,还是这么没正形!

陆文昔:哥哥今天来,是来跟我斗嘴的吗?

陆文普脸上摸得一红,慢慢地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爱重凝望着,将它交与文昔。

陆文普:我翰林院的同窗,近日得了副东坡先生的真迹。等郡主回来……你把这个给她。

(闪回——)

顾逢恩:凭陆英和李明安的关系,三郎能娶到陆姑娘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闪回结束)

熙和:儿不敢。儿与陆翰林只是同门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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