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与鸥的意见引起了众人的激烈讨论,甚至可以说是争吵。 问题的核心就是,虽然现在开始国红第二次合作,但是,绝大多数人对国党并不信任。 即便是周虹苏,他表示同意,不是因为他信任国党,而是因为他不惧牺牲。 绝大多数同志反对彭与鸥的提议,他们向彭与鸥提出疑问: 倘若真如此行事,那么,如何确保国党方面不会出尔反尔,不会对主动暴露身份、公开活动的我党同志痛下杀手? “反正,我是不相信常光头的,这个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做得还少了?我们怎么能够相信国党反动派的保证?”一名领导同志说道。 最终,彭与鸥考虑再三,将这件事向西北总部汇报,请示总部的意见。 …… “在我看来,在新形势下,如何更好的开展革命工作,投入到全面抗战的洪流中,如何适应同国党的合作,又如何确保同志们的安全,这件事很有参考价值。”——彭与鸥在电文中讲述了自己对此事的考虑。 西北总部收到了上海方面的来电,对于彭与鸥讲述的这件事非常重视。 总部认可彭与鸥对于这件事的分析和判断,这件事本身对于在国统区的我党同志,乃至是全党同志,在全民族统一战线形势下,如何转变思想,如何同国党开展抗日救国合作,很有参考价值。 最终,总部的意见是,同意彭与鸥对此事的解决方案: 以上海方面这件事为试点,推动我党部分党员公开活动。 同时,总部将这件事向正在同国党方面进行谈判的‘翔舞’同志进行了通报。 请‘翔舞’同志亲自向常凯申‘汇报’,来处理这件事。 …… 于是,第二天。 “好滴,好滴。”常凯申非常高兴,“就是要这样子的嘛,诚意是相互的,这很好,很好。” 他闻听红党方面为了表示诚意,打算在上海试点,主动安排一批红党党员公开身份,以兹表达对国红合作的信心和诚意。 常凯申对此大加赞赏,当即表态会绝对保证这些公开身份的红党党员的安全。 ‘翔舞’同志随即表示,他愿意相信常凯申委员长的保证,同时对两党精诚合作、携手抗日的未来很有信心。 两人言谈甚欢。 临别之时,‘翔舞’同志表示,红党方面的诚意还有: 会即刻通知上海方面无条件释放曹宇。 释放曹宇? 这很好啊。 常凯申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一愣,曹宇? 曹宇是谁? …… 待‘翔舞’同志离开后,常凯申立刻按铃叫人。 “曹宇,上海的‘曹宇’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国府领袖一声令下,上海那边一阵忙碌。 直至此时此刻,汪康年才得知曹宇暴露,并且被红党抓捕了。 很快,关于曹宇事件的文件资料被呈送领袖官邸。 就这样,一心想要立下大功后归队受奖、开始享受生活的曹宇,以他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姿态,出现在最高领袖的视线内。 “娘希匹!”常凯申将文件直接扔在地上,气的破口大骂,口中更是‘娘希匹’不断。 打入红党内部一年多了,却寸功未立,当然,出于想要长期隐蔽、‘目标直指沪上红党核心’的安排,这也可以理解。 但是,最重要的是,此人最终被红党发现,被人抓了现行。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最重要的。 这令常凯申很生气,觉得丢了面子。 王之鹤听说了这件事,发牢骚说,“薛应甑的人,就是眼高手低,只想干一票大的,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还丢人现眼。” 这句话很快传到了戴春风的耳中,戴处座立刻在小本本上又添了一笔。 而且,很快便有传闻出来:王侍卫长说了,薛应甑的人比戴春风的人还差,戴春风的人是酒囊饭袋,薛应甑的人则是蠢若母猪。 …… 龙华。 党务调查处上海特区行动股股长吴山岳的办公室。 吴山岳暴跳如雷。 “愚蠢!光想着去偷别人家里的宝贝,自己家里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处座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问我曹宇是怎么回事!”吴山岳指着汪康年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他娘的就像个傻瓜,只能告诉处座,给我点时间,我去查查。” 吴山岳说话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