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个本家兄弟的房子,人不在了,房子就空下来了。”路大章从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院子门。 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下了几个小时,地上开始有了积雪。 程千帆进门跺了跺脚,扫了一眼屋子里, 正堂挂着一幅不老翁与童子戏耍图,两边是楹联,右边是福如东海长流水,左边是寿比南山不老松。 中间是一个神龛,供奉着祖先牌位。 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方桌,四把椅子。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桌子,入手有浮灰。 “按照我的安排,我这个本家兄弟表面上和我家关系恶劣,这个房子比较隐蔽,便是家里婆也不知道。”路大章说道。 程千帆会意的点点头,这应该是路大章为他自己准备的安全屋之一。 彭与鸥一开始没有明白,想了想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看到两人眼神交流,说话的和听言语的,一个眼神便‘心灵相通’,他忍不住笑了: 不是他笨,这是俩王牌特工之间的默契。 彭与鸥并不知道的是,路大章今天带了两人来此地,一旦未来有危险,路大章是绝对不会使用这个安全屋的。 对此,程千帆是知道的,如果他是路大章,也不会再在紧急情况下使用这个安全屋。 无关乎对同志是否信任。 这是属于程千帆以及路大章这样的历经血与火的考验的王牌特工的谨慎和多疑。 做这行的,不够谨慎之人,早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 程千帆走向厨房。 路大章跟着过来。 程千帆看了一眼米缸。 “放了一些糙米。”路大章说道。 程千帆掀开米缸,伸手进去掏弄,“一个月前买的米。” 路大章竖起大拇指。 程千帆又瞥了一眼灶台。 路大章摇摇头。 程千帆便点点头。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一个草帽。 路大章点点头。 随之,两个人都笑了,还握了个手。 彭与鸥安静的看着,这位老领导同志有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 “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三人坐在四方桌边,路大章还弄了些花生、核桃,烧水泡了杯茶,三人俨然一副开茶话会的架势。 刚才路大章刚刚说道他那边也注意到了一些特别的情况,便遇到了巡捕巡逻。 三人都立刻警觉的闭嘴,路大章也专心开车。 随后一路无话,来到了路大章的这个安全屋。 “刚才我说道,我那边也注意到了一个情况。” 程千帆剥开花生壳,慢条斯理的搓着花生皮,脸上带着笑容。 “看来我们的‘火苗’同志已经猜到一些端倪了。”路大章见状,笑着说道。 对于自己的这位战友,年轻的老同志,他是极为欣赏且佩服的。 “可是上官梧?”程千帆微微一笑,说道。 “正是此人。”路大章从身上摸出烟盒,给两人散烟,自己也拿了一支烟,随手将香烟盒放在桌子上。 他点燃香烟,抽了一口,朝着程千帆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火苗’同志,立刻便猜到是上官梧了。” 彭与鸥的反应也很迅速,只是略作思忖便跟上两个王牌特工的思维。 他明白程千帆为何一口便猜出是上官梧。 路大章在巡捕房的后台便是上官梧, 有资格去竞夺中央区总巡长的位子的,最大可能对象便是其他巡捕房的副总巡长和总巡长等巡捕房高层。 两个条件一结合,便可以锁定上官梧这个名字了。 当然,能够迅速做出这样的推测,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只能说‘火苗’同志确实是非常出色。 …… “就在前天,我去拜访上官梧,临别之时,上官梧随口问了我一句,问我是否愿意跟随他去别的巡捕房。”路大章喝了一口茶水,弹了弹烟灰,说道。 “你怎么回他的?”程千帆问道,手中把玩着两粒被搓掉皮的花生,食指一拢,大拇指一撩,一弹,花生米飞起来,落入嘴巴。 路大章手中拿着两个核桃当弹子把玩,笑了笑说道,“我自然说一切听从他的安排,不过,我也隐晦的指出来霞飞路的重要性,上官梧听了后,似乎又有些犹豫。” 是的,去年的枪击案,马一守被免去霞飞路巡长的位子,路大章通过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