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窗户。 拉上窗帘。 程千帆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楼,打开壁橱,取出酒瓶,喝了几大口酒,这能够确保他早上起来后带着几分酒气。 刷牙洗漱。 来到卧室,程千帆没有开灯,他摸黑脱下衣服, 钻进被窝。 床头灯亮了,便看到了白若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吵醒你了?”程千帆弯腰亲了若兰的脸蛋,轻声问道。 白若兰便抬起脑袋、脖颈。 程千帆熟练的将臂弯送过去,若兰便依偎在他的怀中,“睡不着,等你回来。” 程千帆没说话, 他的心中满是对妻子的愧疚,他知道若兰定然一直担心着他。 臂弯微微发力, 他将妻子搂紧, 亲了亲额头,“睡吧。” “千帆,我有事和你说。”白若兰表情严肃。 “什么事?”程千帆说道,看着妻子严肃的表情,他的心中也有些疑惑,有些紧张。 “我肚子里有孩子了。”若兰在丈夫的胸膛轻轻蹭了蹭,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羞涩和喜悦。 程千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就那么看着白若兰。 “真的?”他问。 “恩。”她点头。 程千帆高兴的像个孩子,嘴巴里不停的说,“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白若兰看着丈夫, 她内心还是荡漾着甜蜜。 同时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能够猜到丈夫在从事多么伟大、多么危险的事情,她担心程千帆会因为工作考虑而不想要这个孩子。 现在, 她安心了。 不, 确切的说是幸福,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对自己说,‘我要当妈妈了哦’。 …… 程千帆搂着妻子,两个人轻声说着话,内容是关于两人少年时候,少男少女在养育院的初次相见,相伴,相知。 “若兰,谢谢你。”他轻声说道。 没有回应。 程千帆低头去看,白若兰睡着了,依偎在他的怀中,嘴角带着美丽的笑。 他闭上眼睛,心中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即将为人父,他的内心自然是喜悦的。 对于他而言,无论是组织上,还是特务处那边,并不存在不允许生儿育女的约束。 结婚快两年了,有孩子才正常,没有孩子反而不合理。 此外,对于有着日本特工宫崎健太郎身份的他来说, 若兰有了孩子,她的安全也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 “阿爸,姆妈,小帆要当爸爸了啊。”程千帆在心里说道。 …… 清晨。 重庆,曾家岩五十号,周公馆。 熊嘉尚将电文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那個小茶馆,茶馆的伙计正在门口生炉子,目光却不时地瞥向这边。 茶馆旁边是一个修鞋铺子,大清早的,勤劳的修鞋匠已经开摊了。 无论是茶馆还是修鞋铺子,都是国府力行社特务处的监视点,他们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周公馆。谷穿 无论是翔舞同志、叶老总、董老等首长,还是熊嘉华等年轻同志,大家对监视点的特务认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双方是彼此心照不宣,谁都知道谁是干什么的。 翔舞同志带领我党同志们初来重庆时,由于住房紧张,只能和国民党人共租一院。 门内有国民党高官,门外有国府特务,这就是周公馆复杂甚至是险恶环境的真实写照。 在如此危险复杂的环境中,翔舞同志、董老、叶老总等首长,却从容不迫,在敌人的眼皮下纵横捭阖,领导国统区的斗争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显示出红党人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极高的斗争艺术。 熊嘉尚的视线和茶馆的小伙计对上,他微笑点头,后者似乎有些错愕,最后讪讪一笑。 熊嘉尚出门右转,来到一个房间外,这处房间是翔舞同志和大姐的办公室兼卧室。 他轻轻敲门。 “翔舞同志,您起来了吗?”他问。 “是嘉华同志啊,进来吧。”里面传来大姐的声音,房门被拉开,大姐朝里面努努嘴。 “翔舞同志又是整夜没睡?”熊嘉尚低声问。 “你别听你大姐的,我可是眯了好一会呢。”正在伏案写作的翔舞同志说道。 “半小时不到,那叫好一会啊。”大姐揭穿说道。 熊嘉尚看着疲惫的翔舞同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