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我帮你,不如说你想证明我能用。对吗?” 萧靖宥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她从徐奕清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他被冒犯的恼怒。不管他先前是以何种心情答应帮她办事,总归不会是为了像那种应聘商行的掌柜那般,行事只为通过主家的考核。 明明知道他是个心气很傲的少年,她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法。 萧靖宥有点难过地垂了头,低声道:“你没说错,我是这样想的。” 但她想要跟他一起共事未来是真的。 徐奕清暗暗咬了牙。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老皇帝给抱在龙椅上玩的缘故,这女人真的就是天生的帝王性子,看似爽快,你永远不知道她背后还有多少深意。 可他扫了眼萧靖宥眼底的疲色,心底的无名火就散得干干净净。他拒绝她,本就不是因为她所想的“冒犯”,而是他不为人知的身份。 想到此处,徐奕清轻抚上胸口,眸光一转,放柔了语气,“既然如此,那蛊害之事,世子可愿意用我?” 萧靖宥没想到徐奕清还念着这件事,不由得脸上犯了难色,“此事……还是莫要太多不相关的人知晓为好。” “我也不算‘不相关’的人。” 徐奕清一把拉住萧靖宥的手,在城中快步绕了几圈,回到了她落脚的别院。 刚推门而入,他就突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白净的胸膛。 萧靖宥下意识地回避了视线,“你干嘛?” 却听徐奕清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为了自救。” 听到这话,萧靖宥这才仔细看了过来,当即发现了他胸口那朵诡异的血线之花。她眸子一缩,“你这是什么时候……” 徐奕清拉上衣襟,“王爷和世子既然调查过我,应该知道,这世间有许多人不容我。” 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萧靖宥结合自己了解的烨公子的生平,却一下子明白了。 想来顾家当年派出的追杀者为了斩草除根,或许在烨公子的生母身上用了某些违禁之物,以至于顾启烨小小年纪出生就带着这玩意儿。难怪顾启烨精通医毒,怕是也有久病成医的缘由在其中。就像她的父王一样…… 萧靖宥再次抬眸时,眼神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徐奕清继续道:“世子就算想用我,也得考虑,我到底还能用多长时间。” 萧靖宥愣住了。 随后,她想,果然世间爱赌命之人,都是知晓结果之人。安王如此,徐奕清亦是如此。 正因为时日不多,才希望每一刻的生命都有价值。 她当即想要将烨公子带至安王府司灵所救治,可这样一来,父王的病情就瞒不住烨公子了。烨公子知道安王中了蛊毒,那么他的老师沧行先生势必也会知道。 现在还不知道沧行先生跟博山图的真正关系,如果他跟博山图的主人有关,那就是把安王的性命安危暴露在仇人眼皮下。 她知道守护博山图的那群人恨安王入骨,一旦知道安王受蛊毒折磨,说不定还会用秘法操控安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对不起烨公子,但萧靖宥更做不出危害亲爹的事情。 面对她的沉默,徐奕清好像意料之中,他再次伸手,将萧靖宥满满地抱住。 这一次,萧靖宥心疼地抬手,回抱上他的腰。 徐奕清身体微微一颤,又归于平静地说:“世子想好了,再来寻我吧。” 门从外面合上,萧靖宥坐在位置上轻轻地揉了揉额头。身旁悄然落下红袖,红袖满脸都是愤然,“世子,他真的太不识抬举了!而且这厮恃功邀求。他一定是知道你在调查蛊害,手下必有可用之人,想用你手里的力量来治他的病。” 萧靖宥摆了摆手,“人想活着不是坏事,父王有他三分心思,状态都会好很多。” 想起安王现在的状态,红袖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北翟战事之后,萧靖宥四处奔走,吸引了不少目光,鲜有人知晓,安王在对敌战场上引发了体内的蛊毒,回到王府就在府中毒发,已经快月余没有见过外人了。 心烦意乱的时候,萧靖宥又想起了徐家后宅那个小面团子。 那晚她抱着徐大姑娘睡觉,虽然睡得不安稳,但却是少有的放松。只有在徐大姑娘面前,她才不需要藏着秘密,可以做自己。 她站了起来。 “今晚你陪我去徐府。” 红袖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这么晚,世子你难道要跟她同睡?这怎么可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