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卸任了粮油公司的总经理之后,也过的挺好?” “那个时候人们都说,你是犯事儿被撸了。” “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儿的吗?” 这话编的,听得麦凡都乐了:“嗨!这哪跟哪儿啊,反正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倒是你,咱们得有三十多年没见到了吧?” “你过的咋样?” 过的好能这样吗? 若是时间能够倒退到五分钟之前,麦凡一定不会多余外的去问这最后一句话。 你看现在这结果,倒霉的他就要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在他的眼前大倒苦水。 何文娟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当年被秦墨退婚的不如意,说着后来工作的没前途,说着后来的遇人不淑,说着现在如今的儿女不孝。 说的麦凡头疼欲裂。 他趁着对方沉浸在自己的激动中时,背着手从身后的迎春枝杈上偷偷的摘下了一朵小花。 然后在何文娟话语停顿的那一瞬,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干脆利落的跟这位早陌生无比的老熟人道了别:“再见!” 嗖,人就溜了。 急得何文娟:“哎哎哎,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完啊…….” 我还有许多许多的苦楚想要倾诉,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听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听听我的唠叨罢了。 麦凡哪有时间跟对方叙旧?他老伴儿还等着他的花儿呢! 麦凡就算是这么大的岁数了,那腿脚灵便的依然像是一只兔子。 他鼠窜回了米粒儿的病房内,看着他的妻子对着他露出一个如同以往般灿烂的笑容。 “我听到楼下的声儿了,你看到人了?” 麦凡一愣,他将这朵娇颤颤的迎春小花别再了米粒儿的耳边问到:“你早知道何文娟在这里干临时工了?” 米粒点点头:“你不会怪我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这个人你从未对她表示出任何的特殊,但是咱们俩当初确认关系了之后,她可是跑到我面前说了好多酸话的。” 听到这里的麦凡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有些宠溺的笑着:“你也真是能憋着,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哪怕是问我一句也好啊?” 米粒儿此时却是有些得意,她对着麦凡眨眨眼:“因为我知道,对自己足够自信的女人,是不用通过向男人告状来解决情敌的。” “何文娟跳的再高啊,我也只觉得她可笑。” “再说了,若是我跟你说了,让你替我去出头,那岂不是又给她一次单独与你见面的机会吗?” “我傻吗?我不傻。” 说到这里米粒儿有些倦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气力正在慢慢的消散…… 来了吗? 米粒儿有些依恋的看了一眼她眼前的男人,用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抚上了鬓边的小花。 “麦凡,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一生很幸福。” “嗯,说过,你每天都在跟我重复这句话。” “是吗,幸福的我想要睡了。” “那你睡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麦凡感受到了他爱人的虚弱,他没有离开,他就坐在床头静静的等待。 等到米粒如同熟睡一般的闭上眼睛…… 麦凡就将神识沉浸在了那个酒馆当中。 ‘滴答,滴答……’ 小酒馆内的时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那块黑色的表盘静静的躺在收银台的中央。 麦凡啪的一下打开了这块表盘,看着那唯一存在的1和0. 他把手指伸了过去,把指在1上面的指针播回到了0。 “咔嗒” 手表涌现出了光芒…… 站在酒馆内的麦凡身旁弥漫起了点点的星光。 这些星光汇聚成一张大网,将麦凡整个人笼罩起来,下一秒钟,嗖的一下,拉着麦凡消失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 神识之外,这个世界曾经的反派,那个名叫麦凡,那个穿着POLO衫,一派洋气的老头子,挂着幸福的笑容,歪倒在了他老伴的病床之上。 这个场景,从门外看过去,就好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相拥在了一起。 他们就这么安静的待着,直到巡房的护士,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异样。 “来人啊!快通知病人家属!” 在一番兵荒马乱之后,麦凡与米粒的孩子们,冲到了病床前,看到了父母相拥的这一幕。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