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讨厌某一只舔狗的,定然是喜欢被舔的人,而之所以讨厌这只舔狗,究其原因是因为他舔的不是你。 譬如袁术对袁绍的舔狗曹操就是这种厌恶。 袁术是袁逢的三儿子,也是嫡次子,上面两个兄长,一个是袁基,未来的袁氏家主,另一个是出继的袁绍。 对于嫡长兄袁基,袁术是尊重与服从,对于袁绍,就是看不顺眼了。 盖因袁绍是婢女所生,生父还不清不楚,其身份在袁家内部,本就属于不受待见且不被重视。然而袁绍这个人,从重重围困之中杀出,养望修名,直到今日,名扬海内,大跌人眼睛。 试问一个什么都不如你,被你常年踩在脚底下的人突然翻身,地位比你高,名头比你大,袁术如何能开心。 而且袁绍性格刚毅,为达目的,我行我素,连袁隗的要求都不听,更是让视袁隗如父的袁术不满。 所以有事没事,给袁绍找点麻烦,也就成了袁术的乐趣。 袁术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走狗,也是个浑人。 这次来参加袁绍的文会,袁术便故意带了一头大黑驴,然后写上“曹孟德”的名字来闹事。 之所以写曹操,也是因为袁绍一众死党中,曹操身份最卑微。 像是何颙,南阳名士,而张邈更是“八厨”之一,汉朝的“八厨”,可不是厨子,而是为“能以财救人者”,即不惜家财,救助有难者的人,都是大名士。 这些人羞辱哪个都不行,可不就剩曹操这个阉宦后人了。 而且曹操这赘阉遗丑,给了袁绍这小婢养的无数钱财,使得袁绍才有财力收揽人心,在袁术心中,最是可恶。 所以袁术就找来头驴子,上面写上“曹孟德”的大名,以为羞辱。 在场众人,眼看袁术让人牵来的这头写着“曹孟德”三个字的大黑驴,皆是哄堂大笑,更有甚者,连眼泪都笑哭出来了。 “曹孟德!还别说,还真像!” 一旁的曹操脸色涨红,双拳紧握,手指甲把掌心都刺破了。 眼看袁术这么羞辱自己的小弟,袁绍也很是愤怒。他很清楚,袁术这明着羞辱曹操,实际上剑指他本人。 若是他就这么让曹操被袁术肆无忌惮地凌辱,还怎么收拢下边人心。 不过袁术是他弟弟,于袁绍而言,轻了重了,都不合适,搞不好明天便有流言,袁氏兄弟,兄弟阋墙,同室操戈。 袁绍看看周围,希望有人来圆个场,但不出意外,没人敢站出来。都明白这是袁术故意和袁绍别苗头,谁会不知趣地上来得罪某一方。 说到底,还是袁家的家事,连袁绍的小弟都不好站出来。 袁绍见状,只得无奈地说道:“公路这是做何?有些过了。” 袁术听得,眉毛一挑,轻轻一笑,有些玩味地说道:“我哪做过了?” 说着,袁术转头看向众人,然后又言道:“大家看这大黑驴子,这大长脸,不跟曹孟德一般吗?” “哈哈!” 一些与袁术关系好的,笑得更欢畅了。 袁绍见袁术闹得更厉害,知道不能再退缩忍让,否则自己的名声会大损,于是便要开口训斥。 就在这时,一旁的曹昂走到人前,对着袁绍拜了一拜。 “袁伯父,我能在这纸上再加几个字吗?” 众人看到一个小童上前,皆是一愣。 在场诸人,大部分还不认识曹昂。 袁绍不知道曹昂想干什么,但想到曹昂今日在门前驳斥孔融之事,料其有些急智,应该有了应对之策,于是便言道:“贤侄尽可为之。” 曹昂于是拿过一支笔,便径直上前,走到驴子面前。 不过曹昂身材矮小,驴子又高,曹昂举起手来,亦不能够到。 曹昂也有办法,他转身向一侧的吴臣说道:“吴叔父,可否为我搬来一个桌案?” 曹昂语气太过从容,让屏住呼吸的众人都有些愣神。不少人直犯嘀咕,这是谁家的孩子,也太绰有余裕、镇定自若了。 “好!” 这是吴臣搬来一个桌案,曹昂爬到上面,踮起脚尖,勉强够到驴子上的绢纸。 只见他在“曹孟德”三个字后面,又加了两个字“之驴”,原本的“曹孟德”就成了“曹孟德之驴”。 众人见状,无不感叹此子之聪敏。 就连袁绍,也面露微笑。今日曹昂之举,可解了他一难矣。 曹昂跳下桌案,对着袁绍又拜了一拜,然后说道:“袁伯父,现在正是宴会时刻,我父子不便离开,劳烦伯父安排人将这头驴子,送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