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回到军营之中,却见有人在等着他,正是昨日那个临阵脱逃被曹昂骂回去的年轻人。 此时这年轻人站在曹昂的营帐外,颇有些局促不安,丝毫无昨日相见的壮烈之气。曹昂也明白对方的来意,便将对方唤了进来。 此人进帐之后,立刻跪在地上说道:“河东徐晃拜谢曹郎君不杀之恩!” 曹昂本不以为意,听到对方的名字,头便抬了起来。不过曹昂没显得大惊小怪,而是侧面问道:“你是河东人?河东哪的?” 徐晃赶紧答道:“小人徐晃,表字公明,河东杨县(治今山西省洪洞县东南范村东古城址)人,现在县中为吏。” 听对方回答,曹昂倒是能确定对方乃是那个“有周亚夫之风”的徐晃徐公明了。 不过曹昂见的大人物太多,早就过了见猎心喜的时候,不过对方也算一未来名将,倒是可以交好。 于是曹昂便问道:“你既为县吏,如何又至河北?” 徐晃听得,脸色顿时一暗,这才言道:“小人在县中得罪了县令,因此征募之令下到县中,县令便把小人列入从军之人,跟着郡都尉到了邺城。” 曹昂知道,按照现在征兵制度,各郡、各县出良家子从军,但同时也会派郡中、县中官吏跟随,负责跟上级交流、联络,不算统帅,倒有些类似于后世导游或者联络员一般。 对于徐晃的情况,曹昂没有多说,他在县里的事情,曹昂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曹昂也并不准备招揽对方,对方好歹也是个小吏,自己却是无官无职,人家未必看得上。 于是曹昂便言道:“你也算义勇之人,为救同伴,竟能不顾生死,想必来日,必能一遂平日之志。” 曹昂既然准备跟对方混个交情,也不提徐晃临阵后退之事了,只把他归到救同伴的义士。 这徐晃却是又跪倒:“小人不敢隐瞒曹郎君,受伤之人,乃是小人的姑家表弟,名唤褚宁。小人这表弟从小父母双亡,养在我家,如亲弟一般。所以小人不算什么义士。” 徐晃说完,有些惭愧,又有些忐忑,怕得罪了曹昂。 不过徐晃这么说,倒是让曹昂颇有好感。时人好名,多有沽名钓誉之辈,能不屈节领功之人,并不多见。 “无妨,虽非义节,但亦为孝悌,并不弱也!” 想夸奖一个人,那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二人又寒暄两句,曹昂了解了一下徐晃的基本情况。不过二人地位想差巨大,并无什么可聊的,于是曹昂便问道:“你表弟怎么样了?” 曹昂早上巡营之时,这褚宁尚未醒。因为没有抗生素,全凭身体硬抗,能不能醒过来,曹昂也不清楚。 徐晃欣喜地说道:“今日上午已经醒了,只是疗养医说身子有些弱,还得将养一段时间。” “这可是喜事!” 曹昂随即起身,便要去营中病帐查看情况,徐晃赶紧跟上。 曹昂到了褚宁所在病帐,发现这褚宁正被一少年照顾着。褚宁和少年看到曹昂,赶紧要起身行礼,被曹昂止住。 曹昂满面春风,走到褚宁身边,其神情、样貌,都是暖意满满。虽然曹昂没做过官,但慰问之事可难不倒他,毕竟从电视里没少学。 “褚郎怎么样?” 虽然曹昂已经给褚宁做过手术,今日仔细看来才发现,这褚宁是个娃娃脸,笑起来颇为腼腆。 “劳曹郎君挂念,小人无事!” 这时褚宁又言道:“小人已经听大兄说了,若无郎君神技,小人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褚宁说完,便又要起身磕头。 曹昂按住他说道:“医者父母心,我掌管军医营,救你本就是应尽的义务,你若是真感激我,就快快好起来,省得让人说我医术不精啊。” 褚宁最终没能起身,只得说道:“我这几日,听军中北军都言郎君是‘当世圣贤’,今之一见,果然也。” 曹昂听了,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随着自己名气名气越来越多大,洛阳城中几个老头子捧杀自己的话,倒是成了自己的标签了,不过旁人可以说,曹昂自己就不好提了。 “褚郎再夸我,我都要羞煞了。” 曹昂看得出,褚宁这小伙子比徐晃要机敏的多,情商也高,很让人喜欢。 曹昂来看褚宁,主要是为了徐晃,今日这戏做全了,也不再多留,便准备离开。这时躺在病床山攻打褚宁说道:“曹郎君,小人斗胆敢问,您可要从人吗?” 曹昂听了,有些不解,不明白褚宁用意。 这时褚宁说道:“小人从小习武,也识得几个字,今父母双亡,亦无家世所累,愿从曹郎君处,跟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