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议事堂俱是未散,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回报,使匈奴营左部军司马张平在行刑时身体不撑,被打死了。 在场众人听了,俱是一惊。 曹昂却是笑道:“一个军中高级将领,连几下杖刑都受不住,可见这平日里是多疏于训练。心思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了,能率领军队打胜仗吗?” 众人噤若寒蝉,心底更是冷若寒颤一般。 张平是被杀的那只猴,被儆的却不仅仅是使匈奴营的一众官兵,这些被曹昂临时召集起来,各有心思又各有倚仗的幕僚,也是被儆的鸡。 如同对待各军士兵一般,曹昂没有时间花心思一一收服众人,只得捡最省事的方法来了。 “走,咱们去看看。” 曹昂走在最前面,其余诸人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却再无之前的自由与散漫。 蒲坂县城不大,众人很快来到使匈奴营的大营之中。此时一众士兵早就被集结起来,站在校场之上,观看这场行刑。 曹昂不怕这些人闹事,当然是有依仗。张平等人一入城,麴义便手持曹昂符节直趋营中,接管了全营,并收缴了各部武器。 就算真有张平死党,非得给张平殉葬,没有军械,要赤手空拳吗?曹昂也不惮杀人。 曹昂走到人前,一抬手,那些行刑的士兵立刻停下。 曹昂一个人走到张平面前,只见张平浑身是血,下体屎尿齐流,身子亦已被打得稀烂,整个人都已经凉了。 曹昂面无表情,转头离开。 其实曹昂很清楚,张平罪不至死,但他跟之前的刘旦一样,曹昂要震慑三军,又没有合适的目标,只得拿张平来充罪了。 不是曹昂太狠,世道便是如此。 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曹昂有时候都怀疑设置律法的人是故意的,失期一天杖一百,什么人狠狠地打一百杖不都得死了。所以这受刑之人,到底是生是死,全在于上位者的心思。如此才能好好地拿捏底下人。 身为一营军司马的张平死了,被活活打死的,可手持符节,拥有生杀大权的曹昂甚至都无需向朝廷解释,其他人也觉得正常,这就是这个时代。 曹昂走到行刑的士兵身前,随意地问道:“这几人行了多少下刑了。” “已有六十五杖。” “好了,剩下的先记下。放了他们,让他们先归队吧。” “诺!” 几个人刚才眼看张平被打死,已经是绝望了,可现在曹昂一句话,让他们死里逃生,便宛如听天籁一般。 众人手脚并用地爬到曹昂身边,不住地叩头感谢。 曹昂对众人的态度很满意,他要让众人清楚的知道,对他们的生杀予夺,权利皆操于他一人之手。 其实曹昂本就没想杀了这几个军侯,毕竟将整支部队的中高级将领全部大换血,定然影响其部战斗力,曹昂并没有那个时间,杖刑也就是个警示作用。 现在众人的求饶,正是曹昂需要的态度。 “都回自己队中站好!” 行刑的士兵虽没有下死手,打了六十多下,众人的屁股也基本上都打烂了。众人听到命令,各自拖着破腚伤腿,狼狈地回到队列里,不敢有丝毫地违逆。 “胡武留下!” 之前那个最早向曹昂投诚的军侯胡武也跟着受了刑,但行刑之人有数,胡武根本没伤到,现在场上受刑的几人,也就他能活蹦乱跳。 胡武听到曹昂命令,立刻挺直身子。 “你就站到黄司马身侧!” “诺!” 胡武心中大喜,这就是他提前投靠曹昂的好处,现在已经显现了。 曹昂手持佩剑,一个人再次从使匈奴营的军前走过。这次众人明显感觉得压迫感,心中畏惧,再无昨日的散漫。 当曹昂走到一些当官的身前,这些人立刻挺直腰杆。 曹昂能看出,这支军队虽然涣散了数年,但老底子还在,堪堪能用。 检阅完众人,曹昂走到中间,面对着众人。 一众官兵,站得更直了。 “知道他们为什么挨打吗?” 底下众人,没有人敢说话。 曹昂本就是要自问自答,接着便说道:“因为你们失期了,我下令要你们六月一日前赶到蒲坂,可你们晚了两日。 按大汉律,诸征人稽留者,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二十日绞,所以你们每个人,无论军官士兵,都要杖责二百。 我知道,失期这件事不怪你们,这是你们上边当官的决定,是有些人故意想让你们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