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坐在榻上的袁荧。 几个侍女围绕着袁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袁荧则满脸含笑,听着他们讲着曹府的一切事情。 见到曹昂进来,众人赶紧行礼。 曹昂随手便让陪着袁荧的花锄等几个侍女退下。 不过这几人明显还没有认清形势,听到曹昂的话,待在那里未动脚,眼却看向袁荧。而花锄则低声说道:“姑爷,按照规矩,我们是要陪床的。" 曹昂听了,有些想笑,大户人家,就是事多,却是随意地说道:“不必了,咱家没有这个规矩。” 众人听了,仍是没动。 曹昂还想说什么,袁荧却是说道:“都出去吧!" 花锄听到袁荧安排,这才离去。 曹昂也不恼,随手关上房门,然后对袁荧说道:“我到了夜里,没有留人伺候的习惯,却是委屈葳蕤了。不过葳蕤这几个侍女,倒是忠心耿耿,只是有些木讷。” 其实以曹昂说一不二的性格,换了曹家下人,早就责罚了,只是花锄等人新来,曹昂不想让袁荧有什么顾虑。 "依着郎君便是。" 袁荧起身想迎接曹昂,谁知道曹昂上前,却是一把将袁荧抱住,又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把我放下!” 这把袁荧吓了一跳。 曹昂放下袁荧,却仍将其搂在怀里,低声说道:“一切如梦幻一般,我怎么也不敢想,真的娶到了葳蕤。.. 这十年来,我只有两个梦想,二为功成名就,一则是娶到葳蕤。而功成名就亦是为了葳蕤。 老天待我不薄,让我今日心愿得偿。” 袁荧听着曹昂的话,心中也是无限欢喜,可又有些紧张。 对于爱情,袁荧是憧憬的,也是畏惧的,看着曹昂,她有无限想说得,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昂哥,你真的会陪我一辈子吗?” 曹昂一愣神,没想到袁荧会这么问。 曹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紧紧地将袁荧搂住。她感受到袁荧娇躯的一丝颤抖,更感受到袁荧内心里的一丝不安。 而这丝不安,让曹昂感到揪心。 曹昂伸出大手,将袁荧的小手握住,然后放到嘴边轻轻吻住。 "葳蕤,我这一生,有很多很多地事情要做,心里的位置有限,所以只有精力去爱一个人。 我从不相信命运二字,可是唯有遇见你,却是让我觉得这是命运对我最大的馈赠。 今日你我成婚,我希望可以和葳蕤,今生能够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怕袁荧不信,曹昂牵着袁荧的手来到外室桌案前。 袁荧不解曹昂的意思。 曹昂便言道:“葳蕤,一个人在世上,是很孤独的,我经历过,不想再经历了,也不愿让你经历。从今以后,我们是要互相陪着过完一生的,所以请你信任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曹昂随即在桌案上铺好一张纸,而袁荧则顺手给她磨起墨来,夫妻二人,天然的默契,而红袖添香,最是沁人心脾。 曹昂拿起笔,刚想写字,却是又放下,将袁荧搂在怀中,右手拿着袁荧的手,便要拿起笔写字。 袁荧看着身后的曹昂,轻声问道:“这样如何写字?" “你我二人的誓言,自要你我二人,共同完成。 曹昂随即写道:"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曹昂看着愣神的袁荧,轻声言道:"葳蕤,若要分开咱们,便要青山腐烂,水面上秤锤漂浮,黄河干枯得见,白天看见星星,北斗回到南面,半夜三更出现了太阳。可即便如此,我们亦不会分开。" 这时曹昂又在一侧落下"曹昂”、“袁荧"两个名字,并在一侧题写到“凡吾爱子,待我与汝母百年之后,同居一穴,永不可改。” 袁荧看着曹昂这幅字,听着曹昂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曹昂轻轻给袁荧拭去眼角的眼泪,低声说道:“我给咱们以后的儿子留下遗嘱,等咱俩百年后,葬在一处,你便再也不必担心''''永远''''二字了。" 曹昂轻捧起袁荧的脸,又言道:“这辈子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并不容易,人生苦短,所以要珍惜。今日为葳蕤拭去眼泪,便希望葳蕤以后,永远不会落泪。" 袁荧靠在曹昂的怀中,把曹昂当作她全部的依靠。 "我从来没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