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前来谯县的天使未曾断绝,以至于城中每每响起“达达”的马蹄声,很多人下意识地便觉得是奔着曹昂而来。 曹家上下,也以此为荣。 而曹昂却对这份殊荣并不在意,对于他来说,既然病了,好好养病便是。 日子越过越长,诸事也越来越多,先是天子驾崩的消息,曹昂作为谯县城中,官职最高之人,不得不拖着病体,带着众人给天子举哀;这还没有喘过这口气,朝廷让他征剿青徐黄巾的命令也到了。 倒是不怕他累着。 接了圣旨,曹昂便直接去了书房,然后让人招郭嘉前来。 这一次东风已至矣。 等到郭嘉到了,曹昂随手将圣旨递给她,随意地说道:“本来准备到秋天好好给你办个婚事,现在要仓促了。 圣旨已下,让咱们去剿匪,这往后便不得闲了。” 郭嘉倒是不在意,拿着圣旨,不停地看着,良久才放下。 “这大将军倒是好手段,让明公去剿匪,明公短期内怕是回不了洛阳了。如此以来,朝堂便是何家的朝堂了。” 曹昂听了,忍不住笑道:“不仅如此,还夺了我司隶校尉的职务。说是为了我专心剿匪之事,也是有意思。” 郭嘉能看出曹昂虽然在笑,却是在发怒,便劝道:“明公既然不打算回洛阳,那这司隶校尉一职也没什么用处。让了出去,也让何进放心。” “一个司隶校尉,我还不在意,只是这才刚开始,何进对我便是这般态度,往后,怕不是要骑到我的脖子上。 他娘的,夺了我的司隶校尉,连个假节都不舍得给,拿我当什么。 奉孝,给何进回信,不给假节,我现在就去洛阳。” 曹昂的确生气,不仅仅是司隶校尉的事,曹昂这种级别的官员出征,必然是要授旄节的,拥专杀之权,如此才能督管地方,从容调度。 很明显,何进故意忽略了。 “诺!” 这时曹昂却忽然又说道:“算了,不与他一般见识了!只要拿了假节之权便是。” 曹昂的愤怒是真的,这种被人明着欺负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所以突然出现,他甚是敏感。 可想到何进也没多少好活,曹昂也知道,没得和一个死人怄气。 曹昂这时又递给郭嘉一份情报。 郭嘉观之,便吃惊地说道:“明公,何进这一次将刘公、马公和明公都排挤出外,他不怕引起朝野震动吗? 再说所有人都出了京,他如何制衡袁家。” “何进一时掌权,怕什么。再说这半朝人跟袁家有关,朝廷也震动不起来。至于说制衡袁家,或许他何进觉得,光他自己,也能做到。” 郭嘉听了,有些摇摇头,何进此举,疏为不智。 这三人,哪怕留下一人也好。 对于士大夫来说,何进这个外戚毕竟是外人。从前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站到了一起,可是现在,何进怕是很难再号令动众人。 曹昂拿过圣旨,有些玩味地看着。 “奉孝,你说谁给何进出得这个主意?” “嘉不知!” 曹昂笑道:“除了我那个心思匪浅的老丈人,别人干不出这事。他这是连女婿都坑,也是有些意思。” 曹昂提到袁绍,郭嘉一时不好评判,只得说道:“若是如此,倒也能说明问题了。” “洛阳,还有得乱!” 曹昂对于洛阳的事情,并不关心,唯一让他挂念的,便是家人。 曹操之前来信,要送丁氏回来。 不过天子初丧,丁氏作为命妇,一时倒不好动了。只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回乡。 这事一时也急不来。 接下来的日子,曹昂放下对洛阳的关注,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剿匪的事情上。 曹昂很清楚,这是自己掌握兵权、掌握徐州最好的机会,因此不敢放松分毫。 当然剿匪不能缺了军队,曹昂便急信并州,命乐进重组骠骑将军营,然后赶往徐州待命。 此事算是一件小事,曹昂料想何进也不会反对。 而除此之外,曹昂又去见黄琬,向他要了自己那两千人马(实际四千)的归属权。虽然这支部队一直在曹昂手中,但名义上还是属于州兵。 黄琬对此,当然愿意。 这些日子,黄琬也开始重新组建了一支部队,手中有了一定的兵权。当初以各家私兵充作州兵,于黄琬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