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很清楚,陈循等人贪腐之事,绝不是个例,曹昂很想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肃贪行动,将这些荼毒百姓的恶官劣吏,全部清扫一空。 但曹昂也很清楚,他不能这么做。 与袁术的战争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在这个关键节点上,需要整个徐州保持稳定,所以一切影响徐州的稳定的事情,都必须要压下。 曹昂心里也堵得慌,可是他早已习惯,为了大局让步。 回到后院,曹昂虽然尽力让自已忘记政务的烦扰,可心中的烦闷在袁荧面前却无所遁藏。 袁荧平日虽不插手政事,可眼看政府多烦忧,还是忍不住询问。 曹昂也没瞒着袁荧,直言了自已对于贪腐之事的无奈。 袁荧听罢便言道:“圣人讲究小惩大诫,惩者,罚也,诫者,教化也。既然夫君现在不能惩之,何不广而教化之?” “难道我多教化这些人,他们就不会贪污了?” 曹昂对此并不以为然。 袁荧却是说道:“教化之事,或许管用,亦或许不管用,我亦不知其效,可料想人有羞耻之心,总能发挥一些作用。 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夫君进行教化,已经给了这些人机会,等到来日时机合适,那夫君再重刑处之,这些人也不能再埋怨夫君是不教而诛了。” 曹昂听后大喜,忍不住抱着袁荧亲了一口。 “葳蕤真是我的贤内助!” 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诛而不赏,则勤厉之民不劝;诛赏而不类,则下疑俗险而百姓不一。 曹昂已经有了打算,先进行一轮反腐的宣传,将舆论的风给刮起来。然后引而不发,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进行一场反腐运动。 不管何时,反腐运动都是最容易收拢民心的方式。 你敢杀贪官,老百姓就敢叫好。 曹昂大白天的无礼,袁荧一把将他推开,瞪了他一眼道:“你再耍无赖,我真生气了。” 曹昂满脸坏笑,葳蕤还是太羞涩了。 中午用过饭,曹昂便让人招来郭嘉,让他以“下邳仓城贪腐案”为切入点,写个关于反腐宣传的方略。 郭嘉听了便有些头大,立刻言道:“明公,我是武官,这反腐宣传该由幕府处理,你要不将这事安排给班公玉。” “原来如此!” 曹昂故作恍然,笑着说道:“奉孝这是抱怨我啊,是我疏漏了。一会我让他们补道命令,授奉孝同领将军府事的职权。” “明公,我意非此!” 曹昂不待郭嘉说完,便言道:“就这么定了。” 郭嘉一脸苦瓜状,没这么欺负人的,这是将他当牲口用啊。 曹昂见状,又赶紧安慰道:“奉孝不要这样,这件事要有一重臣负责,主要是针对幕府和地方官吏,所以交给公玉不合适,只能由你主导。 当然你主要统筹一下安排,我让韩揆、徐奕(宣传司从事)、刘周三人佐助你,你负责拿主意,具体的活交给他们便是。” 郭嘉这才不情不愿地接受。 曹昂也难啊,让底下人干点活,还得哄着。 对于如何宣传,曹昂和郭嘉商量了一些看法,也不再多言。 实际上曹昂招郭嘉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只是有些犹豫。 “奉孝,你知道我和宋配见面,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嘉不知!” “宋配告诉我,他自知前途无望,再无上升的机会,所以才将目光放在揽财上。说到底,是失了进取之心。 可他所言,也的确是事实。 现在军中重将,基本上都是中郎将,校尉,与袁术战后,甚至有人会加将军号。再然后呢,升无可升。 至于幕府的官吏,早就面临这个情况。 像是各曹的主官,再是重臣,之前不过是秩比三百石,现在升格为从事,也才六百石。 至于底下人,不少都是三、两百石的小官。 你说这些人,会不会也和宋配一样,在短期内无可升迁的情况下,将目光放到贪腐之上。” 郭嘉听了,脸色也有些严肃。 “明公所言,不无道理。” 曹昂又说道:“现实情况摆在这里,我也没法无限给众人升官,可官职的升迁又是必须的。既然如此,我想着莫不如从爵位上下手。” 爵位? 郭嘉有些疑虑道:“以幕府的名义封授爵位,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