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宴泽不禁面露笑意,仿佛过去十几个小时的忧心,顷刻间一哄而散。 “看你样子,像是好多了。” 他走进卧室端起那碗热羹,石质汤匙在碗里捣了捣,“不烫了,趁热喝完吧。” 简寻之瞅瞅那只满满当当的羹碗,实在无甚食欲。 她不想喝,于是鼓着嘴,腔调有些委屈:“姐姐肌肉酸痛没力气耶,你喂我~不然喝不下。” “本来就是要喂你。” 说着,单宴泽就舀起一勺羹喂过去,岂料简寻之却偏过头道:“不是这么喂~” 女人晶亮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狡黠:“我是说,反正你也不怕被我传染,那就用嘴喂呗~” “简寻之——” “干嘛?” 她回过头来,见男生已经放下碗勺,便嘻嘻一笑,“不行的话我就不喝~卷毛乖,你快回去吧,姐姐要继续睡了!” “可是姐姐不乖,我又怎么能放心走呢?” 说话间,单宴泽已欺身过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危险气息。 简寻之下意识抬手去挡,可下一秒,她的两只手臂已被他单手擒住,紧压在墙上。 是她的错觉吗? 这股逼人的气势,怎么可能是从卷毛弟弟身上散发出来的! 墙体的冰凉经由手臂肌理,沁入心底,她一时怔住,无措地望向眼前妖孽而坚定的脸庞。 距离近到能感受对方起伏的鼻息,简寻之不禁轻咽。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琥珀色虹膜上的精致纹理,以及白色巩膜上如蛛丝般纵横的细红血丝。 ——他,该不会是在这照顾了我一夜吧? 女人回过神来,抬眸瞧了眼这奇怪的姿势,吐槽道:“卷毛你干嘛呢?霸总电视剧看多了嘛!快松手。我要睡了,你也快回去休息。” 到底是因为她生病了四肢无力,还是因为卷毛弟弟握力惊人? 简寻之竟怎么也挣脱不开。 “松手可以,喝完这碗热羹,我就出去。” 单宴泽并没松手,只是冲那碗羹的方向轻歪了下脑袋。 “哎呀没食欲,不想喝不行嘛~卷毛~~” “不行,撒娇也没用。” 说着,单宴泽换用左手压住她的双臂,腾出右手去拿汤匙喂到女人嘴边,“你昨天就没吃晚饭,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进食了,必须吃点东西。” 拗不过他,简寻之只好勉为其难地吞了一口,跟着他又舀一勺喂过来。 再次勉强喝了一口,她别过脸去:“够了够了,饱了。走走走~~” 单宴泽终于松了手。 女人一边揉揉手腕,一边瞪向他:“你最好别生病,要是病了我就把你手脚都捆起来。” “我就算病了,力气也比你大,别小看雕塑系男生的手劲儿。” 说着,他端着羹碗起身,谁知落空的左手却被人揪住了小指,指节一阵酥痒。 简寻之扬起一张笑脸望向他,苍白泛青的脸蛋笑得没心没肺:“那~姐姐就给你下药,折腾到你没力气为止~” 原以为卷毛弟弟会像以前一样,禁不起挑逗落荒而逃。 可他却将视线锁定她的脸颊,沉声应了句:“简寻之,你知道我忍得很辛苦吗?” “啊?” 以为单宴泽生气了,简寻之忙松开勾住他小指的手。 她不知道,如今她这副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气声的每一个字皆如勾引;脆弱无辜又分明染着几分魅惑的脸蛋,几无血色却更激发出男人潜在的欲望。 单宴泽忽然坐回床边,温热的手勾起女人的下巴,往日澄澈的眼眸竟看她看得极深。 “这样做,会让我很想欺负你。” 简寻之的后脑勺被轻轻抵在墙上,又是那阵熟悉的冰凉感直沁脑髓。 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悔意:叫她嘴贱,偏偏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放嘴炮,这下可好,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匆忙打掉他的手,女人快速缩进被子蒙住脑袋:“走走走走——!没大没小!” 隔着被子听到他一声轻笑,简寻之后知后觉地耳根一热,直到听见房门合上的声响,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胸口的感觉似乎怪怪的。 呼——这小子,怎么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 一连两天,简寻之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睡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