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破败的寺庙内,蛛网密布。
一颗断裂的佛首掉落在地,正对着破庙大门。
断面粗糙之极,像是被人以巨力扫落。
佛首以及里间的佛像油彩失色溶解,消解了慈悲之意,反而显得狰狞可怖。
易尘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此时的寺庙大堂左侧,已经坐了一个身穿红色纱裙的姑娘,眉目如画,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裙子开衩到大腿处,露出雪腻的大腿。
脚踝处还挂着一个小铃铛。
童颜。
因果很大。
见得易尘进来,那红衣姑娘似乎颇为紧张,不动声色的往里面挪了挪。
易尘瞄了其一眼,没有搭话,自顾自的升起了一堆火,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了一堆竹签穿好的馒头片和羊排开始了烧烤。
不一会儿破庙内便萦绕起了烧烤的香味。
穿着红色纱裙的姑娘明显喉头动了几下,咽了几口口水,她讷讷的说道:“道长,我叫素素。”
姑娘说话时有些怯生生的,像是迎着春光刚来到世的小兔子。
易尘瞅了其一眼,嗯了一声,自顾自的和小喵开始炫饭了起来。
心中却是忍不住吐槽道:“姑娘,你这穿着可是一点都不素啊。”
“不如叫荤荤。”
想了一下,或许觉得这样有些残忍,易尘给喵子使了个眼色,小喵便叼着五根烤馒头片竹签给红衣姑娘送了过去。
红衣姑娘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馒头片,欲言又止,最终乖巧的拿着馒头片小口的尝了起来,一时间她眼神一亮,腮帮子鼓鼓。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破庙内陆续又进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背着书箱的书生。
那书生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长衫,模样颇为俊俏,手拢在大袖当中。
至于年轻男女,俩人则是带着斗笠,背着包袱,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男的神色颇有些倨傲,女的长相清秀,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道长,可…”刚进门的年轻女子朝着易尘说道。
“有事吗?”
就在她刚起来了个话茬时易尘便将手中剩下的烤串每根咬了一口。
“没事了。”
年轻男女黑着脸在破庙的一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书生亦然。
四波人泾渭分明,各自盘坐在破庙的一角。
易尘进入破庙之时已经是傍晚,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破庙之内,风声雨声打雷声声声入耳。
那个自称是素素的姑娘吃完馒头片后还是窝在破庙的一角身体抖个不停,把年轻男子的眼睛都看直了,气的他身边的狡黠女子连掐他好几次,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过显然此人很有毅力,下次还敢。
他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主意,开口朝着众人说道:
“深山古庙当中,诸位相见则是有缘,不如大家各自介绍一下?”
“在下松鹤剑派内门弟子李清扬,身边这位是我的小师妹李静静,想来大家都听过松鹤剑派的大名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那书生倒是颇有礼貌,起身一礼客气的说道:“久仰久仰,在下乃是附近的一介穷书生柳生,山不过是采摘一些草药补贴下家用。”
书生打开自己身后的竹子编成的书箱,露出几根草药。
“山野道人,义成子。”易尘惜字如金。
听得易尘此言,红衣姑娘眸中诧异神色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传闻,抖得更厉害了,她哆嗦着说道:
“我…我叫素素。”
她抖得更厉害了。
年轻男子一下子更来劲了,他忍不住说道:“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大家各自说一个鬼故事消遣一下如何?”
“我先来。”
“就讲一年前米脂县发生的一件鬼事吧。”
“米脂县一对夫妻老是吵架,一次夫妻两人又吵起来,丈夫错手将妻子杀死,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院的板栗树下。”
“过了几天,男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孩子都没有见到妈妈却一点也不问自己呢”
“于是有一天他就问孩子,“这几天妈妈不在家,你怎样一点也不着急呢””
孩子答道:“我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爸爸你这几天一向背着妈妈呢”
“嘿嘿,后面孩子父亲求到我松鹤剑派,我一眼就看出那鬼祟,后面我剑出如龙,将鬼祟斩杀,同时将那杀妻之人扭送到官府。”
“素素姑娘若是害怕的话不如坐到我的边。”
易尘:“…”伱踏马打的算盘声连外面打雷的声音都盖不住。
李清扬图穷匕见,而他身边的小师妹则气成河豚,毫不留情的揭破道:“师兄你放屁,我松鹤剑派距离米脂县何止两万六千里,我怎么不知道一年前你去过米脂县?你就是馋素素姑娘身子,你下贱。”
素素姑娘没有说话,继续发抖。
“我来说一个吧。”采药书生接过了第二棒。
“这个是我的亲身经历。”
“我家境贫寒,平时便去我们镇子里的义庄帮忙守夜,赚点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