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请长公主与驸马细看二人这里。”黎慕白用赤玉彤管指着画中之人的眼部。 “一个眼尾微扬,一个眼尾平直。”庆阳道。 “对!在长公主寿筵上弹琴之人,我亲见她眼尾是微扬的。而且,当时还有不少女眷在场,其中大有人亦可证明。”黎慕白把手中的赤玉彤管从一幅画移到另一幅画上,“后来我为钻研膳食寻找灵感,曾前去过余音阁一趟。那次,我偶遇了前去查案的大理寺卿王大人,并托他之福,有幸再次听到琴霜弹琴。那次我见到的琴霜,眼尾是平直的!” “此女子,眼尾平直,是为真正的琴霜!”赵曦澄接过话头,“我在樊楼桃园见过她一次,是六弟请来的,我亲见她眼尾平直。” “曦澄可过目成画,最能辨人细微处。”庆阳点头道,“只是,琴霜为何要让此女子去冒充她?” 黎慕白一把扯掉一张画纸上的浅桃红面纱,画中女子的相貌赫然显现。只见她着白罗衣白罗裙,袖边裙角处细绣了一圈浅桃红花纹,容颜倾城,五官俏媚,眼尾斜飞,虽已不妙龄,但仍风华绝代。 卫昌淡淡瞥了一眼画中之人,便把视线投向庆阳。庆阳看完画像后,缓缓呷了一口茶。 黎慕白深吸一口气,用赤玉彤管指着画道: “此女子,名为凌心,是真正在长公主寿筵上奏琴之人。” “凌心?”庆阳搁下茶盏道。 “正是凌心!凌心与琴霜,师承同一人,对琴的悟性同样高,因此,听琴者几乎辨不出二人在琴艺上的差别。只是弹奏时,因经历的世事不同,心性不同,故此对琴倾注的感情也就有所不同。凌心在长公主寿筵上,因心有所求,弹奏时不免有些刻意。寿筵上的《关雎》一曲,应是用尽了她平生所学。”黎慕白道。 “‘心有所求’?她心有何求?”卫昌问道。 “因为,凌心要为琴霜谋一个好前程!她不愿琴霜重蹈贱籍女子之路!而那故人,如今正是有能力助她达成心愿之人!” 黎慕白心底叹息一声,目光停在画中女子上,声音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这也是为何琴霜被冒充后而没有反抗。因为,凌心是琴霜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而且凌心的冒充缘由也不容琴霜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