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未听说过! 不知不觉间,许府已经近在眼前,南八领着朝颜,轻车熟路地和许府门前的侍卫打招呼,那熟悉又不见外的样子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对了,”张巡忽然拉住许远,将眼睛眯了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你说。” “在齐夫子家中时,你是不是说谎了?”张巡凑上前去,几乎和许远鼻子顶着鼻子。 “什……什么?”许远飞快地眨着眼,有些结巴。 “果然是撒谎啊!”张巡露出将一切都看穿了的得意笑容,说,“你一心虚就不自觉地眨眼睛!在齐夫子家中时我就发现了!你肯定已经断出来齐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了!这里没有旁的人,你快说。” “哎,”许远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张巡没有其他人那么好骗,他只好承认道,“我的确是断出来了……此毒名为……醉颜酡。” “醉颜酡?” “医书古籍有载,此毒无色无味,必须随食物送服,可使人面色潮红如醉酒,行为癫狂如发酒疯,若以银针试毒,便可看见发黑的银针外围有一层淡淡的红光,如同酒醉后脸上的红晕。齐夫人的所有症状都与此毒相符!若是连续中毒半个月……”许远抿了抿嘴,说道,“便会身子如同煮沸,神识涣散,骨头软烂,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这么狠的毒药?还……会死?”张巡吃了一惊,“你当时不说,可是害怕吓到齐夫子?”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许远略作犹豫,还是决定相信张巡,他将张巡的身子拉近了些,低声说,“此毒在南北朝时期出世,相传是由一位擅毒的妓/女为报复薄情的郎君而制成的,本流传于烟花柳巷之地,自前隋起便已绝迹江湖,可是一年前扬州府二十四桥,曾有一琵琶女以此毒杀害了她的恩客,而她的恩客正是知州大人的亲儿子!此事连长安城都震惊了,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此毒重现世间了。” “扬州府……二十四桥……”张巡的身子不自觉地发冷,他意识到了许远最大的顾虑究竟是什么。 在他们认识的人里,正有一人与这敏感的字眼相关。 他突然想起那张如同带露荷花一般的纯洁面容,那条像阳光一样温暖的明黄色罗裙,张巡的心如同被人大力揉搓一般的酸楚。 一阵晚风吹过,在他脑海之中的纯洁的面容和明黄色的罗裙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满脸泪痕,跪在一地的泥泞里,向赵公子悲哀祈求原谅的破碎面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摇了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你也想到了?”许远轻声问道。 “此时就下结论……实在太过武断!”张巡有些急了。声音大到连许府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侧头看过来。 “对不起……我是说……”张巡连忙道歉,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如此激动,或许他的潜意识里就是不愿去那样猜测。 “我也觉得不能贸然下定论,”许远安慰道,“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做些求证。” “明日我们再去一趟齐家,说不定就是某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仆做的,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多了。”张巡的肩膀无力地垂了下去。 许远没有答话,眼中疑虑重重。 “喂!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南八从大门外一跃而出,冲着门外两个呆站的身影大喊,“还吃不吃饭了啊!真叔把饭都端上来了!我吃完了你俩可别怪我啊!” 朝颜轻轻地越过门槛,一头飘逸的墨发随风轻摆,他不知何时便早就立在门边了,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着状似亲密的张巡和许远二人,那双微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些难以捉摸的情绪。 张巡和许远心中牵挂着事情,长安城来的大厨所做的饭也吃的没有滋味。 有人欢喜有人愁,南八和朝颜没有他们二人的疑虑,自然全都吃的很尽兴,每上一道菜,南八都会兴奋地给朝颜讲解,那绘声绘色的样子,就像他真的去过长安城似的。 吃完饭后,南八直接钻进了许府的兵器库,从兵器库里挑出一柄红缨枪,在宽阔的院子中操练了起来。 朝颜则一头扎进了许府的藏书阁,面对着浩瀚的古籍善本赞叹不已,双目放光,围绕着丛林一般的书海走了一圈又一圈,那激动的模样就和第一次来到藏书阁的张巡一模一样。不一会儿,朝颜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名为东瀛国志的古籍,点亮油灯,认真地看了起来,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要是放在平日,张巡和许远二人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走进藏书阁里,可今日,他二人都没有看书的心思,只是一起坐在院中,沉默着不说话。 张巡看着练枪的南八,不时说几句“南八,你的动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