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防不胜防。 只要不让南八近身,一切就都好办了。 雷捕头有信心,他的双锏,长足四尺,挥舞起来威力甚大,左右相辅,夹击而来,绝对让南八避无可避。 南八眼见着又粗又长的铁锏分别从他左右两侧攻来,觉得自己好似两根竹筷之间那一块待夹的鱼脍,下一秒就要被人吞入腹中,他总是带着几分不屑的笑容变了变。 雷大哥的双锏,速度更快了。 沉重的双锏还在靠近,雷捕头膂力甚大,由他灌注在双锏之中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这一招看似简单的夹击,其实极其凶险。 南八曾听张巡论战场兵器时说过,双锏最适用于马战,持锏之人将锏从马上朝敌人的身体劈下,甚至可以劈开敌人身上坚固的甲胄,这要是被打在身上可不得了!南八要是再不想办法闪避,铁定会被打成肉泥。可南八双腿微微分开,仿佛楔进土地里的木桩,任凭危险逼近,他始终一动不动。 雷捕头这一击并未手下留情,他双手抬平,再度往锏中注入雄浑的力道,横挥而出,快似雷电,双锏已模糊地只剩下虚影。 他倒要看看,这一招南八这小子要如何化解。 锏已经来到了南八身体两侧,几乎抵住了他的衣裳,可下一秒,南八便算准时机,曲腿一跃,身子轻飘地冲入空中,他在空中岔开双腿,一左一右,竟然踏在了这一对几乎平行的铁锏之上! 他足尖轻点,在铁锏上借力,立即跃得更高,他反身持握匕首,如鹰隼从半空扑落,转眼就来到雷捕头面前。南八的右手从左往右横拉,刀锋冲着雷捕头的胸膛而来,他笑意更浓,在半空中居然还对着雷捕头做出一个滑稽的鬼脸。 不知雷捕头是没有料到南八会飞身在他的武器上借力,还是被南八的鬼脸晃了眼,一时之间他竟闪躲不及,而就是这一刻的分神,冰凉的刀鞘已擦着雷捕头的衣裳划过。 南八故意在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刀鞘在雷震胸前的肌肉里多陷进去了几寸。钝痛感传来,可雷震面不改色,绝不流露出任何情绪,若是他忍不住吃痛一声,只怕面前的这小子会更加得意。 与此同时,雷捕头不退反进,胸口抵住南八的匕首,向前迈步。 难不成他还想打?南八疑惑道:“雷大哥?按惯例,这次该算作是我赢了!” 雷捕头笑笑,断然开口道:“今时不同往日,这次你刀鞘不除,就是心软,而临敌之际,心软便是输了!” 他猛然抬腿,砰的一声,双腿踢中南八的胸口,登时将南八踹得飞出二丈。南八的身子离了地,重重摔在鹅圈之前,大白鹅立即从栅栏里探头,凶猛地叫唤着,南八的耳边充斥着“轧轧”的鹅叫声,吵的他头昏眼花,迟迟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再叫就把你们烤了吃!”南八抬起头,冲着七八个摇摆的大白鹅怒吼。 一阵寒风从南八身后袭来,是雷震的双锏又动了。这一股强劲的力道笔直地刺向南八的后心。 雷捕头的双锏,形似竹节,状为四棱,虽是无刃之器,向来以挥、劈、砸、压见长,无法如刀剑般切割血肉,可锏的端头锐利无比,寒光汇聚,足以将穿着甲胄的肉身轻松刺穿。 南八猛然回身,却早已来不及躲避,他冲着罗四爷和林婆婆大叫一声:“按原计划!快跑!” 罗四爷看见那端头上闪烁的利芒,胸中如有火烧,来不及思考那些可能被他忽略的细节,他立即摆动迟滞的双腿想要前去搭救南八。 那可是他的徒儿,做师傅的决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南八是为了他和小婷才与雷捕头交上手的。可他才迈出一步,脖子后面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手刀,罗四爷本就早已筋疲力尽,立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 寅时一刻,北监。 空妙耷拉着脑袋,坐在阴湿的地面,隔着一排木栅栏与一位白衣少年对望,他身上还是那一身漆黑的夜行衣,甚至连面巾都未被扯下。 外面吵吵嚷嚷的,北监之中却分外安静,空妙伸手在身旁的枯草堆里摸索了一阵,手指与枯草接触,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这是想找到什么东西么?难不成牢房的干草堆里会藏着一把现成的钥匙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仿佛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又或许自己是想通过这样的小动作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名动天下的空妙郎君,一夕之间锒铛入狱,沦为阶下囚。他的确是很应当为之紧张的。 他苦涩一笑,纤长的手指忽然停顿,整个人如同一尊黑色的石像,彻底不愿意动弹了。 白衣少年双手抱怀,背倚石墙,并不着急说话。 那一身白衣并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