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给咱们的包裹?”张巡问道。 “是的,这都写明白了。”南八指了指包裹上书写的三个名字,分别是许远,张巡和南八,南八随即耸了耸肩,说道,“只可惜没写是谁寄来的。” “长安?”许远略一沉吟,恍然大悟,“是空妙郎君他们一家寄来的!林婆婆终于赶到长安城了!” 张巡麻利地拆开了包裹,包裹中仔细打包了各类体积小巧的礼物,还有一封信躺在礼物中间。 “没错,”张巡指着信封上用墨笔勾画出的一只大雁,笃定道,“是空妙郎君无疑。” 张巡将信纸展开,一目十行地看下去,面上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看完之后,张巡将信纸递给了许远,许远接过信纸,仔细读了起来。 “信上写了什么?念给我听听?”南八凑上前来。 “空妙郎君和罗四爷,带着林婆婆,已经顺利抵达长安了,他们在长安玩得很开心,准备再逗留几日就往漠北去了。”张巡指了指地上的礼盒,说道,“林婆婆很挂念我们,所以寄来了这许多从长安买的好东西,送给咱们。” “还有呢?”南八眉毛倒竖,“你唬我呢,这信上写了那么多字,怎么你就说这么两句话就给说完了?” “谁唬你了,”张巡将手撑着下巴,狡猾一笑,“谁叫你自己不好好学字,现在还有许多字不认识,你若是答应我好好认字读写,我就把信念给你听。” “鬼扯,”南八一屁股坐在火堆旁,怒道,“小爷我要是能认字读写了,还需要你念给我听啊?”他转头问正在看信的许远,说道,“远兄,还是你对我好,这信上写了什么,你念给我听听。” 许远温柔一笑,将信封折起,放入怀中,对南八说道:“听巡弟的,好好学字,往后自己就能看信了。” 南八脸色一黑,说道,“那今晚就没人给你们烤鱼了!就吃番薯吧!” “无妨,”张巡笑道,“今日在书院已经有足够多的课业来给我们消化了,我本来也没什么胃口。” “我也没胃口。”许远笑着附议,看了一眼树下的书箱,担忧地说,“旬考就要到了,这段时间总是累的焦头烂额,食不知味。” 南八双手叉腰,更怒:“你们那一箱子破书,能当饭吃?再说了,你们吃番薯就能饱,小爷可不行,小爷要吃肉!” “南八这胃口,倒是和小辛一样好,成日里能吃能睡的。”张巡拨弄了一下火堆,用树枝往番薯身上扎了一下。 很硬,番薯还没熟透。 “说起小辛,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他呢,”南八被张巡将话题一转,立即又将吃肉的事情忘了,“前几天,小辛扶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从县衙里出来,说这个女人便是他的好友,小溪的娘亲,蒙冤入狱的。彭县令不仅下令将她放了,还自掏腰包,请郎中给她医治呢。” “这再好不过了,咱们也可以去看看小辛和黄姨,没准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呢。”张巡还在用树枝在火堆中拨弄。 “彭县令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还没有消息从长安传来。”许远凝视着火堆,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张巡笑道,“此事不急,贪污赋税,可不是小罪,那个贪官一定会被严惩的,朝廷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查清他的罪状。” “没错。”许远笑了笑。 谈话间,日头已经全部落下了江面,宽阔的江面上升腾起空濛的水雾,暮色四合,凉风又起。 三个少年围坐在火堆旁,将一切烦恼忧愁都暂时抛诸脑后,在火光的印照下,张巡和许远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兵法奇谋,大小时政,南八听了一会儿,就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耷拉着脑袋,往水边走去,打算再抓几条江鱼。 兄弟相伴,飞鸿落尽,贪官伏法,日子总是精彩与疲累共存,可不论再累,肉总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