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先退走一些距离,等这些士卒火气消下去了,再派人去找朱由劫吧。 左右这里的银车也跑不了,顶多运银回京时,迟了那么一小会儿。 白公公,这是末将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白公公气笑了:“那要是找不到姓朱的呢?” 张唯休想了想:“那就等司徒指挥使回来!他不是去上大朝会了嘛,我派人去在金銮殿前的午朝门等他。 只要他一出来,咱们就三千营的事告知给他,让他亲自写一道手令,让三千营的人配合咱们,把钱运回宫中。 到时公公自然可以将银子放入陛下的内库。” “屁!” 白公公差点叫张唯休这个稳重的主意气个倒仰。 “是你疯了,还是咱家疯了?你竟想等司徒剑南回来?那厮能回来吗? 你别忘了,他才是压银入京的主帅,陛下就算再傻,也会亲自见他一面,交待他把银子运回宫中。 到了那时,还有你我什么事? 还有,这还是只是没人从中做梗。你别忘了,这笔银子,不光陛下惦记,还有朝中文武都在惦记着呢。 司徒剑南背景身份都不挺过硬,可比他硬的人大有人在。 起码像文相,像陈枢密等人绝对可以和司 徒剑南抗横。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帮人堵着他不让回来怎么办?” 张唯休不吭声了。 瞧他这沉默的样子,白公公还以为他想通了呢。 是以这位内务府的公公就问:“张唯休,带头打吧。机会只有这段一小会,不打是真不行啊。” “走!” 张唯休说罢,一扯白公公的臂膀,拖着他就往外逃。 白公公大怒,他根本没想到,费了一大堆的口水,对方听懂后,竟然还带着他逃命! “张唯休!你别让咱家回去!否则咱家跟你没完!咱家可叫你害苦了……” 眼见着这支五百人的队伍,一刀一兵没动,掉头就逃。 众多的三千营士卒先是一呆,随后个个破口大骂。 “一群怂货!” “老子就知道京里的军队不行,可没想到就连陛下的禁军也烂到底了。” “就是,你瞧瞧他们身上的铁甲和锃亮的兵器,竟然连比划一下都不敢,就掉头开逃,这,这简直丢人现眼!” “要是大康全是这样的军队,难怪北狄那边能连战连胜!” “不是,他们逃了,咱们还打不打那什么公公?” 士卒里的队长伍长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皆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 ,后营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朱由劫终于到了。 他到了现场,第一眼就发现正在逃跑中的那队禁军。 因为没听到双方交手的厮杀声,朱由劫满眼疑虑地问:“你们打赢了禁军,然后他们逃了?” 在场的队长伍长顿时不乐意了。 “谁他们了!他们自己吓自己,我们只挥了挥拳头,那伙子没卵子的家伙就逃跑了。” “对,我们又不是敌人,自然不好斩尽杀绝。将军您没瞧见嘛,咱们都没敢去追!” “将军,其实叫我说,咱们就该给这帮禁军和太监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啊,方才你不在这里,那个什么公公,骂的那叫一个难听。要不是这样,我们才不会没事找事,跟他们动手呢。” “将军,那没卵子的家伙骂您来着,咱气不过,就要跟他们干上一场……” “将军……” 一个个士卒围在朱由劫身边,说什么的都有,直吵得朱由劫脑袋嗡嗡做响,他大吼一声:“别说了!都给本将归队!再敢在此逗留者,以扰乱军阵处置!” 大康军中有此条例,敢乱军阵者,重责三十大板。 这帮子悍卒听说要打板子,一个个面带不忿,却溜得比张唯休的兵还快。 转 眼间,朱由劫眼前一堆小卒没了。 他这才带人去追张唯休和白公公。 这时,正在逃跑中的白公公在又一次回头时,发现对方营中好似人数没那么多了。 他忍不住叫道:“张唯休,咱家瞧不着那些士卒了,他是不是都散了?你说咱们可以回去吗?” “什么?他们消失了?” 张唯休神色大骇。 “他们不会跑去埋伏我们了吧?” 白公公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