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想带走你,给你放一个足够长的假期。”死神是这般描述的,声音悠远而古老,来自过去却像在预言未来。
“有多糟糕?比我在克里米亚见过的地狱更严重吗?没错了,那里需要我。”
“你们会失败的,没人能抗衡世间固有的规律。”
…………
“……来自抑制之轮,天秤的守护者——”
睁开眼不再是虚无空洞的英灵之座,虽只到来分身性质的部分,但重新获得身体,可以正常呼吸,行走,伸展双臂并给眼前样貌不变的使虫魔术师一拳实在是太美妙了。
“仔细看,你脸上皱纹也多了,还比我记忆里更加不像活人。老东西,你别告诉我,你的计划等待了五百年才执行吧。”走出召唤阵的粉发女性揪着召唤者的衣领,职业习惯般检查起了对方的身体状况。
后者连忙做推开动作,但两者力量过于悬殊,不再是克里米亚战场上还能抗议护士小姐蛮横行为的状况了。“1942年,这里是美国,密西西比。我医药集团的一处研究所。”
“你的身体很糟糕,从我的角度,都很难把你视作人类了。等等,1942年,这跟我记忆停留的时间比才过去了32年。你的机遇到来真快啊,玛奇里。”南丁格尔有种自己一觉睡醒,反而回归年轻的错觉。英灵座上并不存在明显的时间概念,期间响应的经历对她英灵本体也不过是梦一场。
唯独这一次她认为不一样,如果真的如召唤自己的玛奇里计划那样,“她”将无法回归英灵座,这里的自己与英灵座上的本体将变为两个不同的概念。
另一边,厚重的风衣和衬衫下,是一具近乎被虫子替代的人类身体空壳,他已经无法用衰老形容,能维持人形,单纯是身体的主人还记得自己曾经的理想和样貌。但这份坚持与信念不会存在太久,人毕竟是人,存在承受上限。禁忌的魔术本身或许能延续自身生命,但除此之外的一切免不了其他方面的衰老与遗忘。16世纪时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魔术师,即便按魔术师的年纪,他也活得太久了。
在他印象里,魔术天赋优异的达·芬奇、帕拉塞尔苏斯等旧识都没有最终选择长生。他们当然都怕死,但也怕禁忌形式延续生命带来的严重负面影响,最终还是作为人类有尊严地顺从了寿命的终点。
“以我目前的状态别说再等32年,就是再过10年,我也不清楚自己还能维持怎样的自我。这一次机遇千载难逢,而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拿到令咒。详细的之后再说,难得回到现世,参观一下我的研究成果吧,我在餐厅预定了晚餐,而后……”
魔术师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得了不治之症的人都有不少保持乐观心态,他这种几百年前就该进棺材的老东西,多活一天都是赚了。难得有一位与自己存在共同语言的旧识回应了自己的呼唤,他打算在出发前往斯大林格勒前,与南丁格尔一同享受两天休假时间。
南丁格尔不等对方,便面露难色,她略显遗憾地叹气。“恐怕不行。我的职介是berserker,即便你添加了其他的咒文,我依旧是一名理性被剥夺的狂战士。自由的时间短暂,但这种感觉意外很痛快。虽然我自己记不清了,但其他几次以从者身份响应圣杯战争后,大致直接就被高等级的狂化遮蔽理性吧。”
“是吗,只有短暂的几分钟时间可以叙旧吗?我还……以为可以更长一些。”
视线中憔悴干瘦的男人逐渐与周围物品一起变得模糊,南丁格尔甚至没听清对方最后半句说了什么。她过高的狂化能力并非彻底摧毁理性、言语,而是受困于自身的认知中,只会遵循自己的执念行事。
她响应召唤后就做好了准备,刚才不过是见到昔日的熟人,一时失态。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吧。aster,我的真名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职介为berserker。只要能拯救世人,我将一往无前。”
从刚才活泼爱笑的模样逐渐变为安静冷酷的状态,南丁格尔跟上了御主玛奇里的脚步。即便后续的沟通会十分困难,但他们两人在生前就约定了参与这场圣杯共同的愿望。只需要玛奇里使用她最后留下的签名信纸为圣遗物,一定能召唤出她。而她将尽自己全力,打赢这场圣杯战争。】
在浑身刀刺般的疼痛中醒来,berserker南丁格尔发觉自己躺在了平整的空地中,周围除了飞远的黑色鸟类看不到其他活物。但她很快听到了如同装甲车行进的轰鸣,直奔她目前的方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