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很空旷,并没有像许崇想象的那样摆满了金银珠宝。 正对着房门的是书桌靠椅,左面靠墙是两个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就这??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许崇大感失望,不信邪的迈步进屋,随手从架上取了本册子。 ‘光和三年,梧州一夜之间赤地三千里,朝野谓之天罚。’ 这是开篇的内容,后面则记载了灾难发生的时辰、地点、范围、受灾人数等等详细情形。 “是三爷的笔迹,他没事记录这个干嘛?” 许崇皱了皱眉头,换下一本。 ‘光和三十三年,渭洪突起,渝州尽没……’ 再下一本。 ‘丰宁十一年,天降万火,地龙翻身,陪都毁于一旦……’ ‘丰宁三十九年……’ ‘万康六年……’ 两刻钟过去,许崇翻阅了四十余本,全是这一类的记载。 “三爷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许崇百思不得其解,对书架上的册子彻底失去了兴趣。 正在此时,老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少爷,账本已经全部取来,您是现在就要看吗?” “嗯,搬进来吧。” 许崇点了点头。 “是是。” 老李满头满脸的汗,为了讨好许崇这个新的主子,一人高的账本硬是没让任何人帮忙。 “那個……少爷。” 等忙完这些,老李擦着汗欲言又止,看上去十分忐忑,“老仆刚刚清点之时,发现珠宝细软等财物莫名少了大半……” “嗯?” 许崇脸色沉了下来:“有人手脚不干净?” “不不不。” 老李连忙摆手,“若有蟊贼卷了财物,肯定要急着逃走,可府中之人一个未少,老仆也都试探过了。” “你的意思是?” 许崇双眉一抬。 “应该是老爷他……” 老李说着看了一眼许崇,后半句没说。 意思很明显,许三爷生前挪走了。 “少了的部分价值几何?” “约莫三千两左右。” “剩余财物和现银,加起来有多少?” “大概,大概五百两。” “这样么……” 许崇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我心里有数了,你下去吧。” 老李躬身退下。 已经找到了灵气的存在,这些身外之物相对就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房契、店契等等都还在,许府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流入,哪怕不像三爷那样去鱼肉百姓,一样不愁吃穿。 许崇开始翻阅账本。 ‘永泰十年五月三十,东市一品香胭脂铺收租现银六两,好客来酒肆分红现银一百八十两,城南刘家孝敬如意一对……’ ‘永泰十年六月三十,东市……’ ‘永泰十年七月……’ 花了一个时辰,许崇看的头昏脑涨,终于将入账的部分全部看完。 除了了解到许府进项之外,并没有任何发现。 可以说是干净无比,除了收租,就是分红,都是正当生意。 偶尔有一些商人送礼,算是擦了点儿边。 “三爷很谨慎啊,违法的勾当不上账?” 许崇揉了揉太阳穴,略作休息后,又翻看起了出账的部分。 ‘永泰十年五月三十,老爷宴请县衙同僚,取现银二百九十两。’ ‘永泰十年六月三十,老爷外出访友,取现银四百两,祥龙玉佩一对。’ ‘永泰十年七月……’ 又一个时辰之后,许崇彻底无语。 按照账本显示,这么多年下来,但凡府上有大额进账,当天就会被三爷提走一大半儿。 要么宴请同僚,要么勾栏听曲。 还有外出访友,你带古董珍玩可以理解,带几百两银子干嘛? 这个友,他正经么? 再结合珠宝财物突然少了大半,许崇本能的冒出一个念头。 三爷在外面有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让许崇确信不疑。 否则的话,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