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没错司马隆、齐良臣、陈铸等人有个共性是他们很强,那就利用他们的强,利用金军上下对于这些大将的依赖性、一旦有战败的少许可能就心理击垮。 战前设定的计谋。因为敌人的计谋和应变都堪称无懈可击而折戟,就只能临场换计、便就利用敌人的这种无懈可击。攻心! 司马隆其实看穿了一切,可是在第四支伏兵出现偏就让金兵认为“他没看穿”;齐良臣其实压根没败,可是飘云等人偏偏说“他被活捉!” 事实上司马隆闻知战报的第一刻也愣了愣,怎么。还有我没想到的第四支伏兵?而齐良臣等人,只通知全体金军他就快杀死辜听弦,几时会想过通报战马的行程…… 同样是一匹标志鲜明的战马,乱撕鹅毛的战场不会有人注意它,可只要有人一提起、一利用、一转移注意力,就是这般尖锐,直接破局! 即使陈铸和蒲察秉铉都救不了离他俩一步之遥的这里,再聪明,再稳重。再奇正互变的阵型,如何敌得过兵将对主帅心理上的不信任,或者说忐忑……哪怕只有一瞬和一隅。就要这一瞬和一隅,是的,飘云的空子太好钻了。 就像手指上的小刺伤,也能小伤口、大感染,身体越庞大,越感染得严重…… 当此时飘云强忍着一口鲜血。始终端坐在马上强撑,这只有五十人的伏兵。事先没有藏,胜似当先藏,四两拨千斤骤然把此地金军扰乱,说简单虽简单,可从计划形成到实施全程需要多少热血和胆气,需知一揭穿个个粉身碎骨! 却终究没有被揭穿! 此消彼长得太快,原先深陷包围的宋军,立即转守为攻,滚雪壮大。 继而全体金军都牵一发动全身,战况骤变,胜负轮转;拨云见日,听弦、致信、石硅等人都有回复之机,纷纷被各自副将救起。 尽管金军里有勇冠三军者、力挽狂澜者,还是难以制止这形势的反转,因为这形势的反转,来自阵脚的自乱。 这场莫名的自乱,发生太意外,进展太快,尽管金军发现得也及时、立即来澄清和控制,却还是留给了宋方一段致命的时间空白。所以眼看已出现祸乱平息的苗头金军可以继续进攻时,宋军看准这战机全力以赴扼杀了他们—— 寒泽叶不会给他们机会。 作为林阡麾下的应变力最强,寒泽叶当机立断、调遣了此地原先休整的几千兵马,协同石硅对正自混乱的金军正面冲击,与这群给他们挣得喘息之机的年轻人完成了过渡交接,配合出这一场针对金军的车轮战。 也是亏得司马隆等人迅速保住大局,才没有使金军显得“铩羽而归”,然而,此番堪称灭宋匪的最佳时机,带着要击垮的目的偏偏碰了硬还差点输,怎能不是“大势已去!” 司马隆万万不曾料想,百里飘云竟成了克制自己的常胜将军。 “百里飘云,我只重视他谋略,却忽略其勇。所以,失了他后来的行踪……” 一切只因,百里飘云那支败兵伪装的太好!一时间金军谁会看出那是败兵,而且,原由致信、听弦、飘云分别带领的三支伏兵,兵败后一盘散沙,本该因为计谋失败垂头丧气,却可以在瞬息之内由一个人统一调度? 终究小觑了百里飘云的胆气和领导力,更算漏了抗金联盟从上到下的傲骨和坚持。是的,谁能事先想到败兵能这样同一战里威风凛凛地卷土重来?这样的不抛弃不放弃,即使飘云敢想。也需要实施者敢做。 仔细想想,司马隆也输得不冤枉,自己确实注意到了方方面面。却也败在那注意到了静态的方方面面—— “百里飘云领衔第二支伏兵。”“到此刻宋军应该全都上阵了,只有百人上下的偏差。”当这样的人数在计算精确的司马隆这里已经可以视为误差,显然难以想到第四支“意料之外”的伏兵本来就是第二支,而且本来是手下败将。 忘记形势是变化的,棋子是活动的。所以司马隆立即去冥想第四支会是谁派的、宋军还会有什么计谋?这一迟疑,宋军就赢了。 “以后要打败司马隆,就更难。”眼看金军撤散、风沙渐消、烟尘俱静。如同做了一场一波三折的梦,直到确定他们不是诈败才放下心来的飘云。前胸后背都沉重,虽然险胜了司马隆却难以舒心,因为司马隆的应变和谋略甚至更多都提升了,此刻与致信会师的间隙。感叹之余,竟差点没能坐稳。 缓得一缓,却被同样挂彩蓬头垢面的杨致信给撑住:“我们也会更强。”经历了陇陕这许多战事,致信比以往坚毅更多,由于林阡在山东的那段时间,陇右这块区域悉数由他负责,故而在这如今这东部战场他虽是最后才到、却常常一席话就能比寒泽叶更加鼓舞士气。 “嗯。这次还亏得有听弦,若不是他,可能单凭这燎原马还唬不住金军。对了。他在何处?”飘云打心底里感激听弦,归营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