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论伤害,他完颜君附最多,有什么资格和一贯护妻的弟弟争执?含泪点头,几天不见彷如苍老了十岁,完颜君附惨笑着承认一切:“完颜君附刚愎自用,自负虚伪,到头来连一个柔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硬逼着她成了大金第一将才。” 话毕忽然眼神一厉,竟直接将楚风流从棺材里抱起,二话不说形似疯癫地就要走,二王爷始料未及,才刚要追旧伤复发,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完颜君附你做什么!将风流还我!你不配!来人,来人,拦着他!”泪如雨下,伏地不起,连连吐血,半昏半醒,尽管这些年风流一直在他身边,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完全守不住。 完颜君附不顾一切将楚风流从弟弟手上抢走,一路疯狂抱着她回他的军营,口中喃喃念着:“她还活着!活着!军医!御医!快过来救!”一路众人皆是回避不看,谁不知楚风流已死去多时? 有只有他身怀六甲的正妃敢上前来劝:“王爷,弟妹她,已然过世了……” “过世……?”他目光迷离,仿佛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 “风流她……”正妃狡诈,即刻斟字酌句,“不在了……” “你们几个,一起陪葬。”他忽然记起,楚风流的麾下说过,这些正妃侧妃,不止一个伤害侮辱过她,哪怕现在好言好语,内心不知是多欢喜,他彻底疯癫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把这些享受了他和她成果还不知好歹的女人们全部处死,宁枉勿纵。 “王爷您说什么……妾还怀有您的骨肉……”正妃大惊,怀疑自己听错,缓得一缓,瘫倒在地,不用怀疑,平凉崆峒他做过一样的事,他就是这样的毫无人性可言。 “完颜君附只有一个子嗣,早已在山东之战夭折。”大王爷冷笑一声,下令将所有在场妻妾陪葬,众将士全是难以置信不知要不要从命,又看他抱起楚风流上马,绝尘而去去往不知何处,一个个大惊失色,想追时已然不及:“王爷?”“王爷疯了……” 完颜瞻原还在迎完颜永琏,闻讯匆忙赶回到此地,意外得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及再循着那方向追,便看到最近的一条河流上火光冲天,一时咋舌,眼前一黑:“王爷……” 谁会想到,完颜君附疯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自己和楚风流的尸体一起,埋葬在从流飘荡、任意东西的孤舟上、大火间! “风流,我出生陇上你出生江南,今日,我们就在陇上江南安个家……可好。”他望着风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旷世容颜,满足地闭上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决然的笑,风流,便在此时,此地,拥你做一场白头老去的梦。 完颜君附临死前所做的一切混账事,哪能不将他叱咤风云的父亲、曹王完颜永琏引到成县战区来?那时候,大潭葬礼的烂摊子才刚收拾好,完颜君附就又猝不及防地给了他老父另一场。 楚风流战死之后曹王便已经着手在静宁和秦州之间调整兵力,谁料自己的儿子这般我行我素为所欲为,惊得他不得不考虑从中线、东线调动增援来制止金军和宋军的此消彼长……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伤感至极,谁知一送就送了两个,而且这根本晴天霹雳,因为最近金军已经攻入陇南、眼看着足以奠定泰和南征的胜局…… 在林阡到场之前,楚风流本已夺定蜀川,即使短暂被其击败,也从未停止过分裂宋军,更具备结束林阡连胜的可能。故而身处静宁的完颜永琏虽然时刻关注战报,也从未担忧过楚风流不能翻盘反扑。胜败乃兵家常事,有这个独当一面的儿媳在,他完颜永琏放一百二十个心——楚风流,那是除了这个被郢王谋害而中箭受伤的他自己之外,公认的最有实力与林阡正面较量不分伯仲的金军年轻一辈最高统帅! 直到听闻林阡祭出攻心言论,他才想到要问楚风流,可需要父王从静宁向秦州调派增援?谁知短短一日,楚风流竟就惨死林阡刀下,虽说她临死前尽全力保住了攻打西和、成县和大潭的所有金军,可谁会想到她年轻气盛会死,谁能接受这样的惨烈噩耗!? 悔恨难当,痛苦不迭,他只知道他自己老了状态不佳,却不知风华正茂的儿媳也旧伤复发,这几个月来,竟忽略了她的感受,将她一个女人当成三个男人在用,本已被寒泽叶耗得差不多如何经得起林阡这般的恶鬼击杀。 失去楚风流的伤痛,远远比失去君附要强烈得多,完颜永琏收拾心情,听众人描述来龙去脉,方知楚风流临死前在意志、身体、感情上都饱受摧残,很有可能是因为自知命不久矣生无可恋,所以才在林阡面前选择了舍己救人。那些算计她的宵小,委实比林阡还要可恶:“她习惯了被伤害,你们就持续不断地伤害?凡阵前猜忌过她、中伤过她的,一律问责。” 那些人,他一概不想再用,虽然静宁、定西等地的精锐他暂时抽不动,但思及这些天来完颜匡用二十万人在围襄阳,胡沙虎对楚州一如既往久攻不下,完颜璟据说也身体复原了,他认为诸如封寒、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