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徒禅月清没有通风报信,香林山上哪里来的主公!他确实是眼花认错了人……但那白衣刀客除了长发如墨之外和主公有几分区别?只要是没见过主公几面的、尤其是仅从画像里辨认过的,更容易在仓促间觉得那少年似曾相识…… 直到那少年手中双刀,一把利落地涤荡开一众大内高手,一把恶狠狠地贴在了完颜的脖颈间,徒禅月清才缓过神来这是和自己一同从东线回来的主公双胞胎弟弟然而他的这番举动,换主公做才更教人信服? 定睛一看,那个人,真是当仁不让将金帝完颜擒在了刀下,果断替曹王和战狼做出了适才整个曹王府呼之欲出的决定:“谋逆?当诛?就因为策反吴曦功劳被抢你便听信小人谗言,就因为人云亦云杞人忧天你便猜忌忠良居心,完颜,你把自己的长城拆成断壁残垣,可知似极了南宋的昏君赵构,眼看强敌已欺到头顶,却还为庙堂纷争亲手折断顶梁柱,如此荒唐,金朝无望!” “盟王,您,您说得都对……”无疑,完颜在第一刻也把他错认成了林阡,心魔被激之余,大惊瘫倒在地,颤声连连求饶,他在遭遇大变之后本来就思绪混乱,被这一刀陡然一吓竟全然意识模糊,瞪大了双眼盯了对方良久也没认出对方是谁,失态到这般地步完全不像片刻前那个严厉凶悍的帝王。X23US. 远近众人均如木雕石刻,瞠目结舌望着这意想不到的一幕,一时之间全都鸦雀无声。天色是那般的配合,林中光线渐渐从完颜身上移向他去,一个瞬暗,一个骤明。 那长身鹤立、那温润如玉、那眉目俊朗,像极了从画中走出的仙人,偏又在举手投足间映现出迫人的威慑,明明不止是沾了他哥哥林阡的光。那把刀横在完颜喉咙已然擦出血痕,除了忠心的完颜赛不以外没有一个人对此作出“感觉不妥”的反应,就好像那是自然而然的、那是应该的、那是解恨的,那是蓄积了一世怨气的曹王府最想做的事终究被他一刀激出、一发而不可收。 “完颜,你有这样强的魄力,这般多的高手,却勇于私斗怯于公战,作为一个帝王竟不觉得羞耻?再不和衷共济,如何打败林阡!”他说完颜有魄力真是给了完颜面子,完颜在他刀下只差没像潞王那般痛哭流涕:“朕,朕惭愧,知错了……” 小时候,林陌总和父亲林楚江抱怨说“南宋无望”,就是因为看到官场的狗苟蝇营靡所不为,没想到金朝也是如出一辙。香林山上,他本是个看客,到最后终于看不下去,决定不再沉默于人群。他是万念俱灰自暴自弃的林陌,骨子里却又是好打抱不平、喜惩恶扬善的林阡。 又或许,他之所以被激怒,还因为曹王是他在绝境时收留他的、深受他敬佩的顶天立地之人,没想到竟和他同病相怜遭自己人出卖尽了;更因为,曹王若真有三长两短,再无人能阻遏林阡和林念昔的辉煌命途,他林陌不能接受 林陌,你不是说过,你的理想,是“统一武林、夺权复位、篡宋自立、北定中原,直至,君临天下”?为何现在竟那样的不希望林阡夫妻率领王师北上灭金、完成你曾希望他俩代你完成的一切? 因为,那颗炽热的保护南宋武林之心,早就在林阡对他和母亲赶尽杀绝时死去,那一腔激荡的留恋南宋故土之血,早就在林念昔对他痛喝“杀我百姓、不共戴天,犯我河山、虽远必诛”流干。 理想已随风而逝,家国亦非我所有。既无处立足,谈立场何苦。 缓得一缓,完颜赛不趁他失神,奋勇冲上前来,厉声喝出一句:“大胆逆贼,犯上作乱!速速弃械投降!” 话声未落便拔刀来与林陌厮拼,却投鼠忌器始终不能救出圣上,其余大内侍卫全都僵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那个叫曼陀罗的高手若是追前来护林陌,圣上只怕是……完颜赛不果真很快就被曼陀罗拆走,余光瞥见圣上发颤恐惧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既惊又怒:“一群饭桶,还不快来护驾?!”零星几个上前与林陌交锋,却接连被他的永劫斩扫退,除了他长得太像画像里的死神林阡之外,还有个原因是……他刀法确实不弱。 “这刀法……”这刀法入了战狼的眼,也是一惊非同小可,“正是饮恨刀法,虽气力不足,但精湛莫名,磅礴之风不输林阡。然而,他俩竟好像本质相反,林阡冲击,而他压迫,林阡刀势拔地冲天,而他刀势吞天裂地。”一如高峰,一如深渊,一个掀天,一个匿地,“那么,他是否可以干扰林阡刀法,助我迫林阡走火入魔……” 心念一动,林陌作用,只怕还不止于此,见只见头昏眼花的完颜,居然重返了去年十月被下毒的浑噩状态,一边脖颈淌血一边喃喃念着:“朕当真知道错了,朕不该诬陷社稷肱股,曹王,朕愿将皇位让给您翁婿二人……” 那么,现在算禅位?林陌永劫出会州,金帝王气黯然收! “这……”一众宵小和腐儒如梦初醒,岂能见到这样的功亏一篑、硕果旁落?这才组织起了勤王和浑水摸鱼,“圣上莫忧!绝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