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有些无力的抚着额头,都说走一步看三步,可自己麾下这些将官都只看到眼前,也都在意的是表面利弊! 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于是说道,“现在也用不着反戈一击,直接将京玉关封锁让吐蕃人与宋人死战既可以,可其中有两点我们需要解决。” “首先我们现在与大宋处于平衡时期,与金人对战,我们针对沈堂的话,一旦逼得宋金联手该如何应对?不要以为国与国之间有多忠诚,只需要足够的利益,大宋与金人联手丝毫不稀奇。沈堂虽然率部分兵马出了京玉关,可终归不过两万余,在临洮以及洮州,他们还有约莫四五万兵马!” “除此之外,大散关还有张浚率领的数万利州兵,张浚不如沈堂用兵神奇,可胜在稳重而老练!利州兵不如成都府一系的兵马,可同样是精锐,当初凤翔府之战我们西路军虽然占据优势,可利州兵的表现也是让人惊讶。” “有着十万左右的兵马,再加上虎视眈眈的徒单克宁,你们觉得我们有多大把握获胜?”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我们反击大宋,目的便是借刀杀人。可是,如果沈堂胜了呢?” “啊!”这将官惊呼一声,“大帅,沈堂还能胜?那可是在吐蕃境内,而且他麾下一共带去两三万左右的兵马,吐蕃不仅在溪哥城一带有五万精锐,在青唐城也有两三万人驻守,就算是消耗也足以让宋军战败吧!再说,这次他们强夺我们的军粮,可最多不过坚持一个月左右,一个月以后他们粮草断绝,吐蕃只需要等着收拾残局即刻,又如何会让大宋胜了?” 张华的目光有些悠远,他眉头皱着,同样略有些不解,“沈堂到底会怎样做,我也不知晓,不过,我总感觉他可以胜,他这样一个人,骄傲可并不冲动,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如何会轻易出关送死?我们能够想到的事情,他自然同样能想到。” “他这个人,永远让人猜不透!”张华想起沈堂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苦笑一声,“而且,一旦他胜了,即便是本帅也没有资格与他交战了,双方交战,已经有一方有了畏惧之心,战不战结果却已经注定了。” 相比张华等人而言,辛弃疾、卞喜、邵宏渊同样想不明白,但是他们也不会去想,这些年,他们早就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完全服从沈堂的命令。 要说来他们也都是顶尖的大将,用兵和谋略也不比其他将帅逊色,可在沈堂的面前,不该想的绝不多想一个字,他们对于沈堂的信任远胜于自己,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哪怕在不合理的事情,只要认真完成沈堂的命令,必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那小小的邈川城,比卞喜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那城中的确有几千守军,可是都不需要攻城器械,那矮小的土坯城墙便是直接在骑兵的冲击下轰塌,几千守军只交战了一阵,便是尽皆溃散了。没办法,双方的战斗力不在一个层面上,而且对方兵多并且是骑兵。 “将军,为啥不追上去将他们砍干净!”有将校上前问道。 卞喜瞪了一眼,“蠢货,给这些人都砍光了,谁去给青唐城和溪哥城报信儿?难不成,老子和大帅还要带兵跑几千里去找他们?直接等着他们过来,不是更好!” “赶紧给我滚蛋去将军营和粮仓收拾出来,待到大帅来了还收拾不好,老子先给你砍了!” 这邈川城虽然有些百姓,但是并不多,约莫只有不足万人,卞喜倒是也未曾难为这些人,直接让这些人闭门庇护便是。 主要是这座小城,因为地处边境的缘故,因此百姓的成分也极为复杂,不仅有吐蕃人,而且还有党项人和宋人,外面几个国家大战,他们之间相处倒是依旧和平。而对于宋军的到来,这些人好像也已经习惯,像是这种边境小城,在各国之间易手是常有的事儿。 遇到残忍的,直接屠城也不稀奇,若是遇到心善的将领,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而来的这些宋人,不仅让所有城中人惊讶,甚至产生了一些好感!惊讶是因为大宋名声一向羸弱,打不过党项、打不过金人、也不一定打的过吐蕃,而且这里与大宋并不接壤,大宋的兵马从哪儿蹦出来的? 至于好感也不稀奇,相比以前的那些兵马来说,这宋人的兵马极守规矩,不滥杀无辜,不胡乱劫掠,只要你不随意出门,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甚至因为这些兵马的巡街,使得城中的治安好了很多。 不错,这个时代所有国家的百姓要求都不高,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彼此毫不相干的兵马,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得到卞喜传回来的消息之后,沈堂便是率领其他大军以及粮队,浩浩荡荡的出了京玉关朝着邈川城而去。 虽然行的并不快,可是在日落时分,依旧抵达了城中。 沈堂此来,在积石州、河州两地各留了两千兵马,兰州大营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