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港城半岛酒店。 房间里,饶念基本已经画好了妆,宴会是6点开始,凌菱约好了提前来酒店找她,两人再一起前往宴会所在的酒店。 门铃突然响起,饶念停下手里的动作,以为是凌菱来了,起身过去开门。 酒店侍者微笑着询问:“你好,请问是饶念小姐吗?” 饶念不明所以地点头:“我是。” 侍者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这是一位先生让我们送上来转交给您的。” 她狐疑着接过:“给我的?” 饶念看见那个贵重的红木盒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是的。” 侍者礼貌一笑,还未等饶念反应过来,便已经合上门离开。 她迟疑着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她骤然一怔。 黑丝绒布上,一枚晶莹剔透的无烧鸽子血钻戒正静静躺在里面。 是那枚她亲手拍卖出去的血钻。 钻戒应该是经过重新设计,在周围装饰上了一圈钻石点缀,现在戒指的价值远比拍卖时还要高。 可怎么会送到她这里? 饶念握着盒子的指尖收紧,并不认为这会是蒋家泽送的。 可除了他,好像没人有理由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还有一个人... 霍聿深。 就在饶念怔然时,凌菱一进门,就被她手里的戒指吸引了视线,惊喜道:“你未婚夫送的?” 她瞬间认出来这时饶念那次拍卖会拍出一个多亿港币的无烧鸽子血,瞳孔都缩了缩。 “我去,你未婚夫出手够阔绰啊。搞了半天是他拍的。” 饶念噎了一下,刚想解释这不是蒋家泽送的,话未出口便顿住了。 她现在否认是蒋家泽送的,万一凌菱追问下去,她总不能回答,这戒指或许是霍聿深送的。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和霍聿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把这个戴上吧,晚上宴会,不戴枚戒指,到时候万一要被人缠上了,你还怎么找客户聊。” 美貌从来都是稀缺资源,就像是上好的藏品玉器,只是摆在那里,就会引来无数觊觎,尤其是宴会这种场合。 有时候和蒋家泽的婚约也算是挡箭牌,饶念见的富人多了,也遇到数不胜数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饶念欲言又止:“可是...” 凌菱还在怂恿她:“戴一晚上又无所谓,快戴上吧,这么漂亮的戒指,又是给你的,干嘛不戴?” 没有女人可以抵抗昂贵又华丽的珠宝,她也不能免俗。 面前的黑丝绒盒子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打开,戴上那枚其实不应该属于她的戒指。 饶念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听了凌菱的话,将那枚戒指带上。 通透的天然红宝石钻戒点缀在她白皙的指间,交相辉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在心底安慰自己,只是今天一晚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明天,明天她就亲自去找霍聿深,把这枚戒指还给他。 今晚就当作是她放纵自己,做的最后一场美梦。 - 宴会地点位于港城某座半山腰上的高档酒店,来往的宾客都是富商大贾或是明星。 两人打车到了酒店门口,凌菱要先去找熟识的酒店经理去拿纸质邀请函,才能进入宴会厅,饶念遂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饶念今天穿了一条简单的一字领黑色礼裙,没有上次在游轮时那条墨绿绸缎裙那般典雅,背后是绑带的露背设计,她把长发都拢在背后,纤细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近日港城总是落雨,空气潮湿,此刻晚风徐徐,吹拂到身上已经沾染上了些许凉意。 她在掌心里哈了口气,搓了搓手臂驱赶寒冷,安静等待起来。 与此同时,夜幕里,一辆纯黑宾利从酒店门口驶入。 连续几天连轴转的工作强度让人有些难耐,香港总部最近几项地产项目到了审批流程的最后一步,却被政府新出的政策拦住了,只能他亲自出面周旋。 霍聿深靠在后座,从烟盒里拿了支烟点燃。 火光映亮他如墨般深沉的眸底,他的脑中忽然又想起那天下午在车上,怀里温香软玉的手感似乎还残存在掌心。 他很少会去回忆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偏偏这次总是想起,工作时也会偶然分神。 这是成瘾前的征兆,于他而言并不是好事。 他低声问:“东西送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