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找到一条这家伙与众不同之处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或者有影响,但影响没到显现的地步。
那就是不被污染
怎不恐怖
温纳算是意志坚定了吧,算是强大了吧,但是她的到来,照样会叫他的意识层崩溃。
眼前这人居然不受影响
他的意志或者说精神防线该要顽固到什么地步
“你好。”阿黛尔试探性地打招呼,“很高兴见到你。”
她是真高兴,简直意外之喜啊。
黑发男人看着她,那双祖母绿的眼瞳慢慢地也带上了一点困惑。
想来,在一个完全闭塞亘古不变的所在,忽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叫一个在自己梦境中全知全能的“神”,碰到一个完全无法解析的东西也是一件叫人完全费解的事。
她觉得自己出现在这个人面前,跟出现在温纳爵士面前,其实是一个概念。
但相较于后者直接将自己的意识层搞崩了,这个人就从容淡定得多。
“你是谁”他说道。
听得懂
可以沟通
“过路人。”阿黛尔微笑道,她没有伪装,无论是身上军装还是面貌,都不难定位到她的身份,除非是对白狮完全没有了解的人。
她蹲下来,凝视着这个人的脸。
片刻之后她收敛了笑意,主动退出了这个意识层。
存在不破解意识层主人思维就主动退出的情况吗
当然有
那就是主要放弃自己这部分的意志化身。
如此粗暴的举动显然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但她一点都不在乎了。
不是又解开一道锁吗
因为有保底所以毫无畏惧,脑子这点剧痛在她身上太频繁,接受一会儿也就适应了,就是思维半天都凝聚不起来。
自断“尾巴”就跟主动经历一场“迷失”一样。
只不过她有绝对的把握承受后果罢了。
她好艰难才从恒定舱里面爬出来,全身狼狈,汗与血一起从毛孔中渗出来,让场面糟糕得一塌糊涂。
血液还是浑浊的暗红色,就像死亡氧化的血液一般。
她现在不敢动精神力,也不敢窥视大脑,直接将自己脑中对黑发男子的印象描述给卡尔洛西,让他调查资料,随后瘫倒,索性连清理都不做,直接呼叫医疗组。
医生们被她吓了个半死。
但一检查,又露出了直面奇迹的表情。
很快阿黛尔就舒舒服服地浸泡在下属调试好营养液的医疗舱里,放空自己的脑子,等待精神与身体的这一重融合结束。
她已经猜到那个男人的身份了。
唯一奇怪的就是,反抗军的首领拉扯队伍,居然不是为某种利益,他居然真的是为同情与怜悯这种高尚的理由在战斗。
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的社会地位还不低贵族
还得是高级贵族。
否则也没理由接触到诺兰,甚至在胸针上留下精神力。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变态太多,真正的正常人反倒不正常了。
阿黛尔拒绝与他深入交谈,果断离开,也是及时作出取舍,因为她很清楚,有这等意志力的家伙,她找不出破绽来的。
不知不觉睡着。
很长的时间门内她都浑浑噩噩、没有清晰的思维。
意识逐渐沉入更深的海底。
阿黛尔猛然醒来。
随即她就发现醒的是意识,而不是身体,因为她大概是在梦里。
而这绝不可能是她的梦境。
总不会是无意识开启了又一个连接通道吧
不可能
她马上否决了这个无端的猜测。
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然后她发现没用。
因为梦境是个四维空间
整个世界都是重叠、混乱、颠倒的
如果占据主动权的前提下,她的精神力能展开超维的视野,能够看清楚全局,但显然现在被困住精神力的她没办法做到。
她没有沮丧。
阿黛尔冷静地坐下来思考对策,她的思维比什么时候转得都要快,几乎本能地就想到了答案“红向阳”
名字出口的下一刻,她就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变化。
一个身影在四面八方出现,又消失,就好像多面镜的倒影般,到处都有他的身影,他似乎在走动,但是一时近一时远,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知道他在靠近。
就好像是这个举动帮助对方定位到了她一样。
但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门,她就意识到对方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
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