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顿时上前,左右擒住齐岫薇的胳膊。
玉氏吓得不住哭喊:“母亲,别打薇儿,儿媳替她跟母亲磕头认错!”
她护着女儿,齐岫薇环抱母亲。
母女俩相拥,哭声震天。
“住手!”恰好这时,齐大人回来了,他猛然推开门,看见这混乱的一幕,拧眉呵斥。
婆子们看见他,才有所收敛地退了回去。
齐大人不用问,看见这个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母亲,薇儿马上要去平远村了,您何必这个时候动粗,她有什么不乖的地方,等回来我再替母亲管教她。”
“看看你的好妻子,好女儿吧!我还没死,都敢对我破口大骂,我要是死了,齐府的基业光靠着你,就要毁了!”
齐老夫人生气地拿拐杖重重地杵了两下地面。
随后,她站起身,让婆子扶着离去。
齐大人弯腰,压低声音,飞快地对齐岫薇道:“这次你先听父亲的话,去平远村一趟,你祖母这儿,得好几天才能消气,你出去就当躲躲清净吧。”
说罢,齐大人便匆匆出去,追齐老夫人的脚步去了。
“我的薇儿……”他们都走了,玉氏这才敢哭出声来,紧紧地搂着齐岫薇清瘦的肩膀。
玉氏无数次的责怪自己,都是她没用。
她出身小门小户,是齐老夫人亲自挑选的儿媳妇。
当初就是看中她漂亮,而且身体健康,一定好生养,再加上出身不高,很好控制。
齐老夫人才允许她进门。
没想到,这些年她只剩下一个女儿,还因性子柔弱,保护不了孩子。
齐岫薇抬手,抹去母亲脸颊上的泪水。
“娘,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你离开这个深渊,到时候,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小家,我会有一个爱我的丈夫,我们一起照顾你,日子平平安安,幸福又知足。”
她搂着母亲,幻想着以后跟裴隐成婚后的日子,用这个来为自己增加希望。
可是,想到裴隐的家世,她真的能如愿嫁给他吗?
即便裴隐愿意,她愿意,可脱离齐家,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另一边,齐大人已经将齐老夫人送回屋子里。
“你这女儿是彻底不中用了,不如你多纳几房妾室,多生几个孩子,也比你现在的妻女可靠!”齐老夫人依旧生着气,面色铁青。
齐大人眼底划过一抹暗沉。
他给齐老夫人捶打肩膀:“母亲消消气,我院子里,已经有了两房妾室,但夫人体贴,薇儿也还算懂事,现在又是我仕途的关键期。”
“我的上峰尚书令大人,对妻子专一,我身为他的部下,自然也不能传出心的名声,母亲别动怒了,薇儿好好地教,一定会更懂事。”
齐老夫人冷哼一声,显然对他的话并不赞同。
她问:“上次让你尝试给你妹妹静春写信,八九封都有了,她一封也没回?”
齐大人低下头,叹了口气。
齐老夫人眼神一冷,充满了无情。
“她这么狠心,自己的娘家,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就不信,她在宫里,靠着自己,能过的更好。”
“左右我们还捏着她的一个把柄,蜀王回京,她应该激动不已吧?你找机会威逼利诱,让她知道,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齐府不好,她也好不了!”
齐大人抿了抿唇,拱手:“我知道了,一切都听母亲的。”
沈宁宁与墨凌危,带着一大批护卫,来到了平远村。
刚到这里,小姑娘就被这儿扑面而来的富贵给冲昏了头。
村子修建的像小镇一样!
刚进村口,就能看见各个村屋,比京中一进一出的大宅都不遑多让。
黑瓦白墙,小桥流水,有的人家还安置了门房和管家,躲在门后探头探脑。
不远处就是水稻田,水车呼啦啦地飞溅晶莹的水珠,有小牧童赶着一头水牛,嘴里发出“嗬”的动静。
墨凌危从头看到尾,脸色越来越黑。
平远村的村长王又富,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跑来迎接。
他身后还跟着村子里颇有地位的富农。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啊!”王村长快哭了。
墨凌危没有理他,只是拿出皇帝的奏折,跟沈宁宁研究起来。
“奏折上,当地官吏说,平远村被蝗虫侵害之后,土地贫瘠,不仅颗粒无收,还让庄稼和果树都变成光秃秃的一片,这里民不聊生,村民甚至想跳河自尽。”
墨凌危说完,就抬头环顾四周,黑沉沉的眉宇压了下来。
“到处果树盈盈,哪儿来的败景?巡逻的官吏竟然谎报政务!”
沈宁宁跟着点头:“确实看起来富得流油。”
甚至没受到什么蝗虫影响的样子。
王村长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连连摆手。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息怒,巡查的官吏绝非胡说,这里是村西边,当时蝗虫从东边飞来的,大部分庄稼都栽种在那边,已经全部被啃光了。”
“而这里之所以保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