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声,未见得人答应,回头看去,却只见人倾倒一旁,手脚兀自颤抖个不住,气若游丝。知道是强行运功遇到反噬之害,不由大为扫兴。 转头便叫天残下去探看。 却见天残抱着地缺尸体,只是颓废不振,老泪长流,呆呆坐在地上。 他和地缺相交数十载,形同骨肉兄弟,如今见其人死在眼前,哪里能不痛心疾首? 大公子又一连唤了三遍,才把天残的魂叫回来。更加没有好气的叫他带人下去寻找景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残虽然痛恨景炎夺去知己性命,却也颇有自知之明。地缺已故,再使不出“天旋地转”神通,仅凭自己这点半吊儿修为,对付三流打手还行,遭遇上景炎这样一流级别高手,走不上三招便准要歇菜啊!逝者已矣,何必再搭上他这条好命呢?只是大公子命令难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随即招呼了一名手下照看好地缺尸体,独自御风飞下深渊去了。 大公子亲卫队即刻包围了随后赶上来的景炎部下。亲卫队均是修为颇高,训练有素的部队,虽然不如天残地缺般厉害,可寻常军队在他们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被高手围住,众人一时慌了,纷纷长刀出鞘,全神戒备,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袭击唐家堡的部队?” 原来,景炎刺杀唐之武计划,除了他之外,并未告知手底下的人。固此,众人均未知道景炎谋反。 大公子徐步走出,并亮出了象征身份的黑木令牌。 众人见到,纷纷下跪叩首。 看到这里,大公子背负双手,嘴角勾起一弧邪逸微笑,甚是得意,朗声道:“景炎长老谋害唐堡主,已被本公子亲手诛杀了!” 众人一听,哗然一片,均不愿相信,自己上司会谋反噬主,一时间,交头接耳,谈论开了。 看到这里,大公子看了一旁素来为他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一眼,压低声音道,“先生这些人当怎样处理?” 狗头军师也低声回禀道:“愿意归降者,收之无妨。不愿降者,当场诛杀,以正人心。” 大公子点了一点头,上前两步,轻咳一声,对众人道:“你们是优秀部队,为了唐家堡出生入死几十年,只要你们放弃抵抗,诚心归降,本公子愿意既往不咎,并且收编在麾下继续为唐家堡效力,论功行赏,升官发财。” 众人听说景长老谋反已经伏诛,正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又听到大公子不仅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还愿意众人加入麾下听用,自然欢喜非常。当即纷纷下跪,表示情愿归降,任其差谴。 收编了部队后,大公子又向众人道:“如今唐堡主为景炎逆贼所害,按照规矩应当如何?” 众人纷纷嚷道,“谋反者,诛连九族。” 大公子轻叹了一声,装出一副不忍状,道:“诛连九族?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刚归降的众人纷纷拍马奉承不住,只见从人丛中走出个百夫长,道,“大公子仁慈齐天!可规矩便是规矩,景炎谋反之初便该想见有此报应。” 看到众人心悦诚服,大公子便开始分派任务。这时候,那百夫长又毛遂自荐道:“景炎逆贼家中尚有妻儿,在下不才愿意亲自前往除之。” 见到这人贪功表忠心,他心里虽然也厌恶这种“墙头草”,只是冷冷一笑,便也允了。 当下事了,大公子命令众部下收了唐之武尸体正欲走人,一眼瞥见囚笼中一息尚存的陆敬渊,吃了一惊,恐他噬父篡位之事叫人知道,当即便要杀人灭口。 行到近前,亮了兵器正要杀之,忽然又改了心意。只见他已认出囚笼中之人,正是蜀山剑宗第一天才弟子陆敬渊,一个邪恶念头在他心下萌生。即命人把陆敬渊一并带走。 这时候,唐云霆已经恢复,见到景炎部下纷纷投降,还说出诽谤旧主的话,不禁心生悲凉,感叹世态炎凉。 不等他感慨多久,见那百夫长扬言要去诛杀景炎妻儿,心里登时惊慌不已。 承了临死所托,肯定要保全其妻儿性命,景炎视他如知己,又岂能负了信义,纵然千难万难也要求出人来才是。 便向大公子请辞道:“如今大事已了,我还有点私人之事要去办,这便告辞了。” 大公子只是挥了挥手,连嘴皮子也懒得动了,一颗心全在囚笼中那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