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既花了几秒消化姜云满的话,仍然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你要做什么?” 姜云满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雇个纯0陪我睡觉啊。” 有个雷好像在脑子里炸了,整个脑瓜子嗡嗡的。 边既看着姜云满说不出话。 姜云满本来没觉得哪不对,被边既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纯睡觉!不是你想的那种睡!你别误会。” 边既皮笑肉不笑地:“我想的哪种?” 姜云满有点说不出口:“额……就那种,反正你懂的。” “我懂什么。”边既馄饨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慢条斯理地说,“我什么都不懂。” “就是字眼意思上的睡觉,没……没运动性质……” 明明是很一本正经的事情,聊着聊着,连姜云满自己都磕巴了一下,还越说越小声,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为打消嫌疑,姜云满多解释了两句:“我实在太怕黑了,一个人完全没法睡,之前想着找个室友就能解决问题,事实证明我需要的不是陪我住的人,而是需要一个人陪我睡觉。你说得有道理,我不能靠安眠药撑下去,朋友或家人都无法一直陪着我,伴侣我又没有,唯有雇佣关系是可以马上拥有的。” “昨晚有你陪我睡,我睡得特别好,一下子就不失眠了,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他不提昨晚的事还好,一提边既更窝火。 “照你这么说,重点不是谁陪你睡,而是陪你睡的是个人就行。” 姜云满听完还点头,并给予纠正补充:“不,得是个男人。” 边既轻呵:“怎么,你不是直男吗?” “那也不好找个女人陪我睡吧。”姜云满为难道,“不管怎么样都感觉我占人便宜一样,不好。” 边既气笑了:“占女人便宜不好,占男人便宜就好了是吧。” 姜云满隐约察觉到边既有点咄咄逼人,奇怪地说:“我也没要占男人便宜啊,说了是雇佣关系,我要给钱的。” 边既抓住某个字眼:“哦,所以给了钱就不算占男人便宜。” 姜云满愣了一秒,反驳:“雇佣关系当然不是占便宜,而且我说的是雇纯0,纯0!” 边既依然有说法:“纯0不是男人?” 姜云满想起边既也是纯0,自己的话或许对他造成了冒犯,于是转而说:“我没有说纯0不是男人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纯0对我没兴趣。” 结果边既听完更凶了,神色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 “谁说纯0对你没兴趣的?” “给你科普一下吧直男,ay圈很多ay都是0.5,知道什么是0.5吗?0.5就是他能被人干,也能干别人,雇个纯0陪你纯睡觉?你信不信他半夜翻个身,念头一转就想干你。” 也不是没听过别人说荤话,但这种字眼从边既嘴里说出来有一种不一般的冲击力。 除了为他所说的事实感到惊惧,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姜云满的心脏砰砰乱跳,人也感觉燥热。 他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人,哪经得住这么直白的言语冲击,说的人神色如常,他这个听的人反而不知所措。 “你……你……我,我没……”语无伦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姜云满索性放弃,“噌”的一下站起来,没头没尾抛出一句,“我,我去喝水!” 接着逃一般地躲进厨房。 可惜边既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竟然也跟着进了厨房。 背对着边既接水,姜云满都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赤裸裸的视线。 他好像被边既锁定的猎物。 菩萨室友突然变得好凶,救命! 姜云满捧着杯子连喝了两口水压惊,一个字不敢说,内心祈祷边既赶紧走,别再提这茬儿。 老天爷偏不让他如愿。 边既倚着门边,在他身后慢悠悠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现在还想雇纯0陪你睡觉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云满假装没听见,继续沉默,内心疯狂:大哥别问了大哥别问了大哥别问了…… 可是大哥听不见,大哥还在问:“姜云满,我问你话呢,还想不想?” 亲妈叫他全名都没这么恐怖! 但姜云满还是有点子反骨的,要他老实说“不想”必不可能,边既又不是他爹,何况他本来就没做错。 对,他凭什么要害怕边既,他明明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