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计划做过调整后,岑宏安的运动强度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 岑佳到的时候,他正在康复医生的指导下做着器械训练。 老父亲涨红着脸,大汗淋漓的吃力模样映在眼里,原本要告诉他的那些话,忽然就不想说了。 就……还是她没用啊。要是她真的有魔法,什么事都像周珩那样举手便轻松解决,哪还需要亲爹身残志坚,连个康复治疗都不能安心进行呢? 岑佳心底忧伤。发现自己又莫名矫情起来后,将叹到一半的气硬给憋了回去。 她是仙女,仙女应该坚强。 岑宏安那边没有耽误太久。就是这一个项目做完,他整个人像水洗过一样,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岑佳十分体贴地上前扶住老父亲,和护工一起将他送进浴室,便留在外面继续等候。 疗养院这边的浴室,用得都是周边山里的温泉水。训练后再配合上泡浴和矿泥热敷,既能缓解疲劳,又能促进康复。 岑宏安热敷的工夫不自觉眯了一觉,出来时血条恢复了不少。 见小棉袄托着下巴,形单影只地坐在休闲区,顿时就心酸了:“怎么不回房间去等我?这里坐着多不舒服。” 一旁的护工和保镖都无语了两秒。这边休闲区都是沙发椅,各种餐饮小食也是一应俱全。跟资本家的豪宅是比不了,但也不至于坐着不舒服吧。 岑佳闻声回头,站起身像小蝴蝶一样扑棱了过去:“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越来越充满力量!”然后握拳举手,做了个大卫雕像的同款动作。 岑宏安看着她这不着调的样子低哼一声:“不光有力量,我感觉脑子都更聪明了。”说完示意她往外走。 这会儿阳光正好,父女两个没回病房,直接找了个僻静的凉亭坐下。 岑宏安惦记着昨晚的事,也没废话:“别瞒我了,你爷爷昨天是不是又跟你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昨天当着老伙伴的面不好多问,可岑佳那声老东西他是听见了的。要不是被惹急了,小棉袄不会当着他的面连基本礼貌都不要。 岑佳蹙起眉,脸色有些不好。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车祸的事,你查到新线索了吗?” 这问题有点跳跃,岑宏安怔了一下:“怎么?”话出口猛然意识到什么,“他跟你说了这个?” 岑佳抿了抿唇,仍旧是不答反问:“爸,如果说……爷爷为了包庇另一个和他有血缘的亲人,明知道凶手是谁也不告诉你。你打算怎么办?” “你还要因为所谓的责任和血缘,义无反顾的对岑氏伸出援手吗?” ………… 周珩到办公室的时候,张毅峰已经等在那里。 后者就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翘着个二郎腿,一边喝咖啡一边抖脚,毫无坐坐相可言。 周珩嫌弃的皱眉:“会客区的沙发装不下你吗?小心点,别把咖啡洒在文件上。” “啧啧。”张毅峰闻言放下瓷杯,从旁边碟子里捻起块饼干塞进嘴里又去拿鼠标。 周珩的脸彻底黑了。 他没什么办桌前面不能吃东西喝饮料的怪癖,但他从小就忍受不了拿过吃食的手直接去摸鼠标和敲键盘。尤其还是他的鼠标和键盘。 这人绝对是故意要恶心他的。 张毅峰确实是故意的。他用那只拿过饼干的手仔细将键盘鼠标摸了个遍,然后冲着周珩一挑眉:“这就难受了?你一声不吭就定下手术方案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考虑一下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他妈还那我当兄弟吗!互相拉黑算了。” 周珩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天低声道:“抱歉。”他松开领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转身走到回去的沙发前坐下,“我不是不告诉你,是当时那种情况,叫你过去也来不及。而且我现在没打算做手术……” “我艹!”张继峰爆了声粗口打断他,听见这句话直接炸了,“你他妈疯了吧!” “不做手术?不做手术等着你脑子里全是瘤,然后进火葬场吗?” “遗产安排好了吗?给小仙女留多少?” “信不信你前脚死,她后脚带着你的钱一起改嫁……” 周珩被他数落得头疼,却自知理亏没有反驳。等小伙伴终于口干舌燥,告一段落,他才开口:“我没说不做手术,我说的是现在不做。” 张毅峰阴沉了表情。 周珩叹气,神色间透出几分疲惫和无奈:“毅峰,岑氏那边的才刚开始。你总要让我把两家的恩怨了结了,我才能安心上手术台。” “你打算多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