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困惑地看她:“你今晚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天天躺这,你不都看到了嘛。”方韵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沈钧双手枕在头下,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并不觉得暗恋恬恬,是浪费时间,感情的事,不能这么衡量。” 方韵心里自嘲的笑,所以说,自己跟着他,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对不对? “那应该怎么衡量?用什么衡量?”方韵又追问。 沈钧沉默着,半晌没说话。 过了许久,他开口问:“韵儿,你要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好吗?” 方韵说:“三哥,我也不是逼你,我也有自己的感受。我就是觉得,你和单婧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别人呢?比如我。” 沈钧侧头看她,目光深沉。 “韵儿,你很好,三哥不想伤害你。”他隐晦地说。 方韵自然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冷笑一声,“三哥,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发好人卡了,难道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受伤害吗?还是说,你也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你才会一直拒绝我?” “不是配不上,是我们不合适。”沈钧说,“沈总的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那不还是觉得配不上嘛。 “行吧。”方韵无奈,“那我最后再问你,你对我,哪怕有过一丁点儿的喜欢吗?有吗?” 她的眼神殷切地看着他,想他口中说出她想听到的话。 沈钧沉吟片刻,委婉地说:“韵儿,我喜欢你,但不是心动的喜欢。” “哪怕我陪你睡了这么久,你对我都没有过心动?”方韵不甘心地问。 “韵儿,你应该知道,男人是会把爱和性分得很清的。” 方韵吐出一口气,不想再问什么了,再继续问下去,就是在自取其辱了。 “嗯,你说得对,你们男人都是理智的,也都是冷血的。”方韵说完,慢慢地转过了身去。 沈钧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嘴唇翕动,想要开口安慰她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黑暗里,方韵闭着眼睛,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滑落,心像是被小钝刀一下下地割着,让她疼得直颤颤。 还坚持什么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好,总好过骗自己。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那就带着钱,离开他吧。 和他因为钱在一起,最后也因为钱而结束,前后呼应,挺好的。 第二天。 方韵不想早早的醒来去面对沈钧,强迫着自己睡了一觉又一觉,直到十点多,实在睡不着了,肚子又饿,只好起来了。 “懒猫,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晚?”沈钧把景清送来的早餐放到小桌板上,“你是不是昨晚趁我睡着后,又起来玩手机了?” 方韵讪讪的,“没玩。” 沈钧知道她因着昨天的事有情绪,没敢多说话,拿起碗筷,就要喂她吃饭。 “你放那吧,我自己吃。”她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沈钧问:“去洗手间?我抱你去。” “医生说我要多走动,我自己可以。”她穿上拖鞋,慢慢地朝洗手间去。 沈钧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手虚扶着她,送她进去了,又帮着把门关好。 他双手叉腰看着洗手间的门,她这一闹,还得三五天才能好。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单婧恬怀抱着鲜花,进来了。 “三哥。” 沈钧见她来,脸上又露出笑,“快进。” “韵儿呢?做检查去了?”单婧恬把花递给沈钧,问道。 沈钧说:“刚去洗手间。” 他走到窗台前,把她的花插进了花瓶里。 “哪天出院啊?”她问。 沈钧说:“明天就出院了,恢复得都挺好的。” “那就好。” 沈钧看着她,关心地问:“这回毕业了重新回公司掌权,感觉怎么样?” “很累。”单婧恬苦笑,“还是资历尚浅啊。以前他们是陪着我玩,这回我毕业回去是打算开疆辟土,看我来真格的了,都奋起抵抗。” “很辛苦啊,看你都瘦了。不过,这过程也是必走的。” 沈钧说这话的时候,方韵从洗手间出来了,也听到了他对她说的关心的话。 “恬恬,你来了。”方韵先笑着开口打招呼。 她虽然不希望单婧恬来,只是单纯地不想沈钧能看到她。对单婧恬这个人,她还是不讨厌的。 单婧恬说:“快上床。”她说着,跟着她走到病床边,坐下了。 “感觉怎么样啊?阑尾炎手术现在都是微创的了。”单婧恬说。 方韵说:“没什么感觉,能吃能睡的,你看我是不是都胖了?” “气色看着挺好的。” 方韵笑笑。两人的友情也不深厚,问候之后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单婧恬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来,塞到她的枕头下,“出院后,买点好吃的。” “诶呀,你这是干什么呀,不用。”方韵推辞着,“你太客气了。” 单婧恬说:“应该的,你好好养身体。”她说着,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沈钧忙说:“我送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方韵看着,感觉沈钧很可怜。 又过了一天,方韵出院了。沈钧给她送回家后,又匆匆去了公司。 一个人在家,总是无聊的,手机看腻了,想找个说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方韵看着梳妆台上的日历,快要到去看妈妈的日子了,她想了想,换了衣服,出门了。 打车去了疗养院,护士告诉她,母亲正在后面的公园里纳凉。 “妈。”在长廊里,于梅坐在廊下,和李护士在聊天。 于梅看到女儿来,高兴地问:“怎么今天过来了?” 自从去帝都治疗后,于梅的病情好了许多,犯病的次数也不频繁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