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的拉蒙长老还在为昨夜大火中烧毁的“鸟窝”难过不已。 但身为长老的自尊不允许他像那些族人一样卑微的在地上行走,所以整个上午就枯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见人就骂。 那些武士们没有办法,只好分头去砍伐一些藤蔓回来,再把几根钢叉捆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临时的“宝座”。眼看宝座落成,拉蒙长老终于面露喜色,诸位武士们纷纷跪拜贺喜,只差搞个竣工典礼庆祝一番, 拉蒙长老探身入座,刚想发表点什么致辞演讲,突然军号乍起、战鼓擂动。 “什么情况?!”一夜疲惫的科尔松武士们惊恐的看着周围。发现树林间刀枪盾牌鳞次栉比,红馆军队已经把这个科尔松营地围得水泄不通。 莉迪亚一身整齐的钢铁裙甲,手持长枪,骑着陆行鸟慢步走上前来。 看见这挺长枪,拉蒙长老登时想起了昨天手下战将的惨死,心中阵阵胆寒。只能碍于长老身份,不得不硬着头皮怪叫道:“你……你来干什么?” 莉迪亚勒住陆行鸟,盾牌掩胸行了个骑士礼节,“来而不往非礼也,昨天你们来我们营地挑衅,今天当然该轮到我们了。” “混蛋!”一个科尔松武士大吼着提着钢叉冲了出来,“搞偷袭的卑鄙者!” 偷袭? 莉迪亚并不知道昨晚铜锤和不笑两人的暗箱操作,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对啊,不知道是哪来的卑鄙者偷袭了我们的村庄呢?” 拉蒙长老气坏了,对那武士喊道,“阿姆,打断她的肋骨!” 得到了长老的首肯,阿姆兴奋不已,嗷嗷地怪叫了几声,就有十几人一同举着钢叉向莉迪亚冲过来。 “你们失礼在先,可别怪我不客气。”莉迪亚长枪一指,前排士兵盾牌高举,叠成了一堵无懈可击的盾墙。那些蛮族士兵刚靠近,盾牌缝隙间突然刺出数根长矛。 科尔松武士都是身穿皮甲,根本挡不住长矛突刺,猝不及防被捅死了好几人。 阿姆喉咙深处发出了原始野兽般的咆哮,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过来。他一脚踩在突刺的长矛上,翻滚着从盾墙顶上翻过,挥舞钢叉刚想大杀特杀之际,却发现四面盾牌又将他团团围住。 莉迪亚惋惜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好像没学到什么教训呢。” 身后达姆兄妹一声令下,阵中四根象牙锄照头乱打,六根长矛在盾缝间来回乱戳。血光四溅,惨叫连连,阿姆瞬间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静静躺在血泊里。 看到此情此景,科尔松武士都被吓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已经冲上前的几人也连连退回科尔松阵营,只有拉蒙长老像夏蝉一样反复喊叫着“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 喊归喊,听归听。上有驭人术,下有糊弄学。 那些科尔松武士齐刷刷地患上了选择性失聪的毛病,纷纷高举武器或者龇牙咧嘴摆出一副凶狠且骁勇的模样应付这蠢笨的长老。 毕竟是送死的事情,换谁都不会愿意去做的。 盾兵开了阵门,莉迪亚骑着陆行鸟走出阵营,长枪指着聒噪的拉蒙长老大声呵斥道:“住口,你这满嘴喷粪连路都不会走的废物,也配自称长老?屎尿还能灌溉植物,你除了享受每家的贡献、玩弄每家长女,还有什么用处?” 拉蒙长老从未被人这样辱骂过,如同挨了当头一棒,竟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莉迪亚不假思索地继续骂道:“身为长老,不能让民众吃饱穿暖,就是无能;不能行军打仗,就是愚蠢。你这无能愚蠢的东西根本就不配称为人,简直就是一坨会叫唤的粪便!” 吟游诗人常说“枪火公主”有三个厉害的本事:马快、枪狠、嘴毒。这一段话骂的拉蒙长血压飙升,太阳穴砰砰乱跳,但又说不出任何的反驳,差点吐血三升。 莉迪亚环顾那些科尔松武士们:“你们活着是人还是牲畜?如果是人,为什么要像猪狗一样为这种主人活着?主人饲养猪狗,每天还要给一口饭吃,你们的头领又给了你们什么?拿走你们的食物,拿走你们的家人,拿走你们所有的东西,最后还说他是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在饲养谁,你们想过吗?” 任何人都会习惯性的遵从过往的传统,科尔松人也不例外,他们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种问题。莉迪亚的话听着刺耳,然而却似乎戳破了一些长久蒙在他们心里的东西。 在那一刻,有人开始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拉蒙长老,有人的钢叉已经开始指向地面,就连那几个看似是长老亲信的人也别过头去不再直视莉迪亚。 有些武士甚至已经在小声嘀咕着:“听说投降红馆不会被处死?” “是啊,上次的突击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