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郁绥还没回家,这几天都不见踪影,在他房子里进进出出的人,反倒是他一直想要巴结的商诀。 那天之后,宋朗华便一直叫人去打听了商老爷子孙子的身份信息和样貌。拿到照片的那一瞬,他就确定了,那天暗戳戳骂他的人,的确是商家那位金尊玉贵的少爷。 他拖了好几次关系,费尽心思拉着魏延都没搭上的人脉,竟然是郁绥的同桌。 只是听他的秘书说,魏颖那天擅作主张,去了郁绥的学校,不仅惹了郁绥不快,好像还得罪了商诀。 得知这件事之后,宋朗华又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他也在这两天里,试着和商诀搭话,对方非但不愿意搭理他,还拉着郁绥养的那只萨摩耶朝他乱吠,甚至隐隐约约又朝他扑过来的意图。 这么一来,宋朗华哪儿L还敢再靠近。 他暗自苦恼着,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刚要思索对策,就看到拐角处有两个人影并排走过来。 是郁绥和商诀。 宋朗华急急忙忙开车下去,生怕一个没留神,郁绥就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天色暗下来,头顶的梧桐树被风刮得漱漱作响,叶片堆叠着,撞击出斑驳的碎影。 郁绥对于看见宋朗华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不意外,只是疑惑 于他脸上有些谄媚的笑,毕竟他很少在宋朗华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心下更是奇怪。 “小绥,你总算回来了。爸爸等了你好久了。”宋朗华自顾自挡在他们的面前,斟酌着开口。 “爸爸知道魏颖阿姨的事情了,是她不对,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要是愿意,我叫她来给你道歉。” 郁绥厌恶地皱起眉,冷冷道:“宋朗华,你少来这套恶心我,道歉?她最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我妈。” 他的眉眼敛下来,戾气很深:“不仅是她,你也是,你们两个都应该在我妈的坟前给她磕头谢罪。” 宋朗华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他尴尬地望向郁绥身边的商诀,眸光颤了一下:“小绥,你别这样,爸爸也是好意。” “你这样说话,叫小诀看了,会笑话我们家的。”宋朗华哑声朝着商诀笑了下。 郁绥嗤了一声,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对,他拧头看向商诀,看向宋朗华,猛地反应过来,宋朗华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是商诀。 那天宋朗华来找自己时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在一个月前,他想方设法都要巴结上的人。 所以,这三天里,宋朗华才会在楼下一直锲而不舍地守着他。 他压根不是想要获得郁绥的原谅,而是露出了他最本来的面目而已。 二十年前,他把郁瑶作为跳板,实现了自己人生的一个飞跃。二十年后,他将目光瞄向了郁绥,想要再次获得一块助他通往捷径的跳板。 虚伪、自私、功利…… 这就是宋朗华,一个永远只顾及自己的男人。 郁绥看着他的脸,那股熟悉的反胃感再度袭来,他眼前一片灰暗,带着轻微晕眩的感觉,步履不稳地往后跌了一下。 有人在身后牢牢托住了他。 脑海里暂时恢复略微的清明,郁绥看到身侧站着的商诀,温热的血液倒流回四肢百骸,他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的包砸在了宋朗华的身上。 “咚”得一声响,宋朗华硬生生被他砸到在地。 他震惊又恼怒的地看着郁绥,呼吸不稳地指着郁绥的脸,颤着声蹦出来好几个“你”字儿L。 郁绥嫌恶地瞥了一眼他,只觉得再也坚持不住,冷声朝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道:“宋朗华,滚,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不是我爸,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更和郁家没有任何关系。” 宋朗华气得眼冒金星,郁绥却早已被商诀扶着进了家门。 男生的脚步虚浮得厉害,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关心一下门口朝他奔来的萨摩耶,匆匆冲向洗手间,扶着门框,吐了个天昏地暗。 可他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胃部痉挛着抽搐,什么也没吐出来。 郁绥大半个身子隐没在昏暗之中,喘了半晌,才抬手捧了把清水,漱干净了口。 接连几捧冷水打在脸上,零落的水珠顺着额头滴落,还有几颗散乱在睫毛上。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手背上的青筋因为过分用力,在皮肤蜿蜒呈现,显得那一截腕骨有些嶙峋。 萨摩耶很担心地凑在他身边摇尾巴,想要上来舔舔他的脸,又被郁绥推开。 好半晌,他才从这种糟糕发昏的状态里清醒过来,郁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