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李大人吗?”前来看病的病人惊讶。 “原来大夫也会生病?” “废话,大夫是人肯定会病,只是姓李的怎会上顾氏药铺?” “这下你满意了?”听着耳旁议论,李螳螂恶狠狠瞪着眼睛,眉头宛如一只螳螂在跳。 这女人故意让李氏丢脸,踩着李氏上位。 顾荷浅笑,“恕我蠢笨,听不懂大人的意思。” “你……你快帮我看看。” 身上又传来一阵瘙痒,提醒他正在求人办事,李螳螂理智回归,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的人伸出手掌,露出脖子和胳膊,将伤口暴露在人眼。 “嘶,花柳病!” 有人吸气,怪说不得李氏的人跑到顾家医馆来,原来得了不治之症! “不是花柳病,”顾荷只瞟了一眼,帮他解围,而后摇头叹息,“但也不好治,需要重金购买天材地宝,才能有一线生机!难啊,难。” 这说话的语气和套路怎么这么熟悉?众人脑中充满雾水。 想起来了,不正是李氏的套路吗? 明明就是毒,非说是病,李螳螂恨得牙痒痒,“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钱都可以。” 作为安平县首富,李氏最不缺的就是钱。 “好说好说,”顾荷伸出两指,比划一个十字,“那就一百两吧。” 嘶,李螳螂轻吸,一百两?够他在春风路包好几个头牌了。 “可以!” “爽快,药方我写下了,药引需要你们亲自去弄,”顾荷说:“取新鲜的黄狗尿,涂在伤患处,每日两次。”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次次得寸进尺,李螳螂也来了脾气:“顾大夫,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大人不会以为我故意为难吧?”顾荷觉得冤枉,“这却是书中记载。” 黄狗尿为药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神色认真不像说谎,李螳螂一时也拿不准,只能不软不硬威胁:“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让我查到,别想在安平县待下去。” 不论如何,此事一过,就会找她算账。 “不敢。” 恭送大人离开,顾荷与薛绛围着明晃晃的银票,隔案对话。 “坑这么多,他一定不会这么放过你。”薛绛说,眼睛盯着银票一眨不眨。 “我知道,”从她开医馆就想到这个结果,“这个县城本来有四家大医馆,但只有李氏开了下去,你可知为何?” “不知。” “因为李氏将医馆的大夫都赶走了,”没了大夫,又控制草药,医馆自然撑不下去。 “那这一百两怎么办?” “熬粥吧。” “哈?” “郑茵,”顾荷起身,“你去粮米铺买米,然后雇几人熬粥,记得一分钱不要剩。” “这么多钱,”郑茵惊讶,“得熬多少粥呀,咱们也吃不完。” “不是我们吃。今年最后一场倒春寒就要来了,你熬好粥后,在城里设立粥棚。记得跟百姓说,是李氏和顾氏药馆请大家喝粥。” 郑茵点了点头,听话离去。 薛绛不解,“为何要带上李氏?那群人只会吸百姓血汗钱。” 有名声自己独享才好。 “本来就是他们的钱啊,”顾荷无所谓耸了耸肩,“与其等他们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将明面的路封死。” 薛绛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他日李螳螂病好,肯定会找顾氏麻烦。顾荷以两馆之名施粥,让他们气愤的同时,又不好作筏。 花他们的钱为自己买名,对方还得笑着感谢,绝了。 见他明白,顾荷上前将门关上:“天色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闭馆。” 数日后,李螳螂找顾氏治病的消息传遍全城,惹了不少笑话。 尽管如此,顾荷药铺并没有因此多人,因为那些人找李氏治病,从来不是因为医术,而是生命威胁。 “废物!”李府,白胡子老者一巴掌拍在螳螂眉脸上,“你去找顾氏看病问不告诉我?现在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本来上面说他今年可以进入汴京,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明晃晃告诉上面他医术不精,远不如一个乡间来的野丫头! “叔父,她给我下了毒,还有几天侄儿的命就不保,我也没办法。”螳螂眉大气不敢出。 凭什么当初给顾荷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