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案瑾与黑衣男并未离去,两人站在山顶看着顾荷的牛车驶向城门才调转马头。 “看到了,这下心安了?”黑衣男笑打趣。 苏案瑾双目微转,眼里幽光阵阵,“岑溪风,我发现你越发口无遮拦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岑溪风起了鸡皮疙瘩,“切,方才要不是我打岔,你就暴露身份了知道吗?” 好人没好报。 没办法,谁让他家世代为苏家卖命。 “得了,以后我注意就是。”岑溪风耸了耸肩,斜眼见被士兵围困的人,问道:“他们怎么办?” 一群小瘪三,只敢在城里为非作恶,遇见厉害的秒变软脚虾。 “全部抓回去,留一个回去报信。” “好嘞,”岑溪风点了点,挑了个看得过眼的,“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顾大夫有贵人照着,让他老实点。滚吧。” …… 回城后,薛绛如霜打的茄子几天没恢复元气,他的人生观第一次遭到毁灭性打击。 小公子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为何血脉之亲会反目,为何当娘的会联合外人弄死自己的女儿。 赵氏又托人带了口信,顾荷听都没听将人拦在门外。 来人是顾家族里的,与顾荷一个姓,苦口婆心劝她,“你一个女子在外不容易,挣再大的家底没人撑腰,还是会被人霸占。” “当初的事是你娘的错,你爹终究是你爹。” “牙齿还有跟舌头打架的时候呢,一家人忍忍让让就过去了。” 妈的,欺负人! 薛绛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撵人。 被顾荷拦住,她道,“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当说客?” “哈?” “以前我处于弱势,吃不饱饭的时候,你们不曾帮我;被诬陷挨打时,你们不曾说句公道话;被卖给人冲喜的时候,你们不曾出面阻止。现在我自立门户,有些家底,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倒出来劝了。” “你说是我无情呢,还是你们不要脸呢?” 族亲被撕破脸皮,虚伪的心暴露人前,捂着脸离开。从此,再也没出现在顾荷眼里。 李、顾氏消停了,生活归于平静。胡大郎每日送肉,蔺麓闵每日去她药铺串门。 “最近城里不太安生,你们出门小心点,夜里将门窗锁好,半夜有人敲门不要开。” 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顾荷问。 “安槐县那边海盗作乱,有些往我们这边跑了,官府抓了几个,还有一个没抓住着,成了漏网之鱼。” “怕引起百姓恐慌,目前没有公布悬赏令。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们小心些。”蔺麓闵道。 “好的,”顾荷笑着答谢,“多谢大人提醒,我会多给门上道栓,保证海盗进不来。” 蔺麓闵见她上心了,这才放心,“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 “什么?” “你会验尸吗?” “验尸?” “嗯,”蔺麓闵眉头紧皱,“抓住的三个海盗都死在了牢里,李医官说是服毒自尽。” “你不信?” “嗯。” “好,时间、地点。” 蔺麓闵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忍不住一愣,随即眼里漫出笑意,“明日上午,我来接你。” 两人约定好时间地点,蔺麓闵带着侍卫离去。 薛绛从楼上探出脑袋,“你俩说了这么久,说啥了?” 顾荷拍了拍手,“来得正好伙计,姐有话跟你们说。” “咋了?” “安全防范小知识:最近城里海盗泛滥,咱们夜里闭门,尽量不出诊。什么时候海盗抓住了,什么时候恢复营业。” “收到!” 当日,顾氏三人早早睡下。许是睡得太早,半夜顾荷忽然惊醒。 窗户半开,月光如流沙,皎洁的月色让她想起了,白天那个白色身影。 是他吗? 他身子好像没那么魁梧。 但如果加上甲胄,又好像差不多。 脑中画面浮现、定格、对比…… “扑通!” 楼下传来椅子倾倒的声音,顾荷打了个哈欠,“薛绛,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猫?” 隔壁楼主人常年不在家,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