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余暃腹中还憋着一句话,小童子觉得,他是个妖精,读书读破脑袋也成不了圣人啊! 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怕挨揍。 刘景浊收回手臂,走去池塘边,坐在个石头上,轻声问道:“名字喜欢吗?” 白衣小童挠挠头,讪笑道:“喜欢是喜欢,觉得挺霸气的,就是以前跟它互不相识。” 刘景浊笑道:“那这个暃字是什么意思明白吗?” 余暃点点头,“先生说是日光的意思。” 人世间哪怕还残留一缕日光,那也尚是天明。 刘景浊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轻声道:“你家先生对你是真的好。” 话锋一转,刘景浊笑盈盈说道:“对了,你怕疼吗?” 白衣小童一愣,还没发问,一道细微到不可寻的剑光飞速没入其眉心,灵魂深处一阵剧痛紧随而来,小童子脸色当即变得煞白。 他只感觉魂魄之上给人持剑削砍了一番,好在那种痛感很快就消散,他想嚎一嗓子都没来得及。 刘景浊微微一笑,拍了拍余暃脑袋,“这点儿疼都遭不住,怎么当妖精?” 不等小童回答,刘景浊迈步走去池畔小亭。 余恬这才合上书抬起头,试探问道:“这就要走?回来才几天啊?”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点头道:“本来想再待些日子,可有些事等不住。再者就是,我武道卡在了归元气,想去一趟谢罗山,看看能否寻到些破境契机。” 那座谢罗山,自打中土一个古时王朝封禅其为太岳之后,后世中原王朝的五岳,重要低其一头的。 只不过,景炀一朝,太岳并无山君。 余恬点点头,轻声道:“老头子身体不好,铁了心要禅位,就在两年后的五月初五,天和一朝,注定到不了三十年的。连老三即位之后的年号都想好了,叫天衍。” 刘景浊一皱眉,沉声道:“老三即位,我决不能留在景炀的,老头子这边儿你得护着。” 顿了顿,刘景浊压低声音问道:“确定那位安子前辈是骑着黑驴?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儒衫青年答复道:“十分确定,我再想不到能在那十二人眼皮子底下把你的佩剑找回来的人了。境界的话,随时可以真境。” 刘景浊扭头儿就走。 不到三十岁的真境,无话可说了。 路过余暃身旁,白衣小童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没把抄书的台子打翻。 白衣小童心说,不愧是曾经的大剑仙,吓死个人! 出了余恬的宅子,刘景浊兜兜转转去到一处小巷,径直走到了巷子尾,无视围墙一步迈入,钻入那堵围墙,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大殿,里头行人匆匆,极其忙碌。 五龙卫所在的小方寸天地,每个都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黄龙卫驻处虽然忙碌,却也不是最忙的。 景炀五龙卫当中,最忙的其实是秋官掌管的白龙卫。 白龙卫负责天下消息汇总分列,还要监督一国山水神灵,负责五龙卫的刑罚之类的。 也不晓得刘小北怎么当上秋官的。 刘景浊往前走着,并无人主动迎接,只有些黄龙卫的老人会朝着刘景浊善意一笑。 走上二楼,刘景浊熟捻转向一处门户,进门之后天地再变,成了一处湖心小筑,有个灰衫中年人正在煮茶。 其实这位龙师,姓许,名字十分简单,叫做经由,生在约么八百年前,故乡古称珲亭,如今早就寻不到了。 许经由推过去一杯茶,轻声道:“怎么,还是觉得气不过,要来找我打一架?” 刘景浊没言语,只是灌了一口酒。 许经由抬起头,淡然道:“我的答案有所不同,在我眼里,景炀的存在比刘景浊的存在紧要的多,未来那扇天门打开,变数极多。陛下或是太子是景炀这艘船的掌舵人,他们要开船为你遮风挡雨,我拦不住。但我不会让这艘船沉底,明白吗?”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轻声道:“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龙师也是,不过有些事注定不可能像我们所想的那样。” 许经由抬起头,“有话直说,弯弯绕作甚?” 刘景浊沉默片刻,开口道:“白小豆你得帮我保护好,我这趟出门返回之后就会带着她去青椋山,无论如何,你不能打他的主意。你要是敢,也不会有试试的机会。” 许经由气笑道:“在你刘景浊眼中,我就是这等人?” 刘景浊摇头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凡是都会做一个最坏的打算。” 中年人点点头,“我答应了。” 刘景浊起来往出走了几步,忽然问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