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来哭了几场,身子有些疲乏,但一看到元锦意立马就来了精神,又拉着她一口一个心肝宝贝似的亲近了好一番,还让白嬷嬷去取了她私库里的好多首饰出来,让人给送到元锦意那边去。 待老夫人睡下,元锦意扶着公孙老夫人往外走。 魏夫人瞧着她们出来,也上前搀扶着公孙老夫人,让她坐在上首位置。 白嬷嬷给魏夫人在公孙老夫人身边加了个凳子,元锦意立在魏夫人身后,接受着众人对她投来的眼光。 若是放在以前,她这个社恐人士肯定想当场打个地洞钻进去,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也能坦然处之,不卑不亢。 公孙老夫人坐下后,喝了口热茶润润喉,目光落在自己带来的几个孙子孙女身上,又扭头笑着看向元锦意。 “锦意啊,姨祖母给你介绍一下你那不成器的几个表哥表姐吧。 听你祖母说,你在典籍文学上颇有造诣,对政事律法也是深究通达。 以后咱们两家免不了时常往来,还要烦请你替姨祖母好好鞭策鞭策你这几位表哥才是。” 想想元锦意年仅十五已经位列三品要员,于北秦各州府也是声名显赫,饱受百姓拥戴,再看看这家这些糟心孙子孙女,简直没法比。 公孙老夫人不禁回想起四十几年前,虽说她妹子被父亲嫁给了个混不吝的花花公子,前期日子维艰,受尽磋磨。她则是嫁了一个清流官家,日子和睦,夫君体贴,但时移世易,她夫家中途败落,几番挣扎才算勉强稳住官身,而她侄儿反倒成了后起之秀,拥立新皇,袭承爵位,府上如日中天。 好在她这侄儿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一直记着她多年前对她们母子的帮扶,在自己于梁安城中站稳脚跟后,便也时常帮持着她们。 这次她儿子得以调入京中,也是多亏了他在御前提携,她的那点恩情说起来元彻早就还完了。 元锦意笑着摇摇头,声音柔和,气势豁达的开口道。 “姨祖母您言重了,锦意瞧着几位表哥皆是玉树兰芝般的翩翩公子,想来更是学富五车,内外兼修。两位表姐也是秀外慧中,灿若春华,皎如秋月的倾世佳人,咱们都是一家人,理应相亲相爱,何必较之高低。” 她也不全然是假话,屋子坐着公孙老夫人的孙子孙女看着还是十分正派的。 元彻闻声嘴角勾起一笑,眼底有些无奈,怎么现在自家女儿颇有种官场老油条子的感觉? 公孙老夫人瞧着自家那几个憨子被她这侄孙女哄得只知咧开嘴傻笑,顿时气得不轻。 她捶捶胸口,指着自家那些憨子对元锦意苦恼开口。 “你瞧瞧,你瞧瞧,你刚夸他们几句便沾沾自喜,毫无谦卑之心,如何使得?” 这差得简直不是一星半点,拍马难追啊。 被公孙老夫人指到的几人立马闭上嘴,悻悻的对视一眼,偷笑起来。 元锦意莞尔,“表哥表姐毫无心防,我倒是觉得更易相处。” 做官久了,朝廷上哪个不是莲藕成精,难得遇到这种心眼子少的人,她觉得还挺好。 “表妹你就别再夸我们了,不然祖母回去又该骂我们缺心眼子似的。”坐在中间的妙龄少女站起来,呲着个大牙对元锦意笑着,“我是你四表姐公孙雀,今年十六,表妹有礼了。” 公孙老夫人扶额,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缺心眼子。 元锦意回以一礼,“见过四表姐。” “表妹有礼,我是你五表姐公孙雁。” “大表哥公孙凌!表妹有礼。” “二表哥公孙竑,见过表妹。” “三表哥公孙鄞,见过表妹。” ......好多人啊! 元锦意一一回礼,连忙记下他们的名字和排行。 在他们五人中,公孙凌、公孙竑,公孙雁都是大房嫡出,公孙鄞和公孙雀是二房嫡出。 公孙老夫人没让自己儿子纳妾,因为这是公孙家的传统,所以这五个都是她嫡出的孙子孙女,这次出门都全部带在身边的,一视同仁。 众人都见过礼后,气氛更加和睦,碍于老夫人需要静养,所以大家又移步到后院水榭中去。 元彻坐在自家几个外甥对面,观察了一下,缓缓开口对公孙老夫人询问起来。 “姨母,今年参加科举的是我大外甥和三外甥是吧?” 他记得自家母亲说过,要让他帮忙把两个外甥弄到国子监去来着。 正好他们来了,还是早日把事情落实的好,免得后面太子殿下归来,他忙不过来又把这事忘记了。 公孙老夫人笑着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